,便直起身子离开了。
门又重新被关上,茅草房里重新变得昏暗起来。
吱吱吱的声音时不时响起来,渐渐地让他从毛骨悚然变得麻木。
他以前从来不觉得会有这般离奇的事情发生,可如今已经发生了,还发生在他身上。“还有人会比我更惨吗?”
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想到他这两天的经历,他自己都觉得极其离奇。
露出几分笑意,却都是苦涩。
他已经饿得没有精神了,而近一个多时辰后,妇人才带了碗不知道用什么做的吃食回来。
盯着那碗黏糊糊的分不清楚食材的东西,甄尧摸了摸自己还在咕咕作响的肚子,心里矛盾地激斗了好半晌。
咬着牙,他尝试着动了动自己被捆住的双手,只有手指能动弹。待女人离开,他匍匐着凑到放在地上的碗边上。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儿扑面而来,这浓稠的东西,竟也能叫做人吃的东西?
不知道是被熏的,还是太久没有进食太过虚弱,他的脸开始无故发起热来。
黑暗之中一片寂静,就连老鼠也安静下来,不再暴露踪迹。真正到了孤独而又落魄的时候,他想到的却全都是在现世的种种。
水滴落入缺口的瓷碗边缘,发出清脆而微弱的声音。水痕顺着沾着污秽的脸蔓延到衣襟上,顺着衣服的颜色晕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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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把他抓来的两个人对他放松了警惕,给他换了锁链拴在手脚上,恢复了一些活动能力。
茅草屋并非密不透风,甄尧在隐秘的一个角落挖了个洞,每天观察外面的景象。两个人不是时常来看他,只有每日早晚女人来送吃食。
甄尧从这几天的观察中已经确定,这俩人就和现代的人贩子一样,专门拐一些长相干净的孩童,要么卖给富贵人家当僮仆,要么没给没有子嗣的当孩子。
除了他,几乎隔几天就有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孩童被抓来,没过多久又失踪了。应当是被卖出去了。没到这个时候,男人得了钱,每隔四五天会给甄尧带碗稀粥。
男人看起来凶狠,话却不是很多。平时也不怎么看得见人。只有给他带粥时才可以看到一次。
夜幕降临时,甄尧把玉饰藏好,假装乖巧地坐在角落里等男人过来。昨晚这些不久后,门就被打开了。
“吱呀”
果然不见女人。是那男人手里拿着一盏灯,另一只手随意拿着一碗粥走近来。
就着灯的光亮,甄尧敏锐地观察到男人脸上多了一条血痕。
粥被放到地上,那男人转身就走。
“你受伤了”甄尧的嘴动了一下,幸好已经做了心里建设,抱着不怕被打的心情轻轻说出这句话。
对方转头看向他,那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里没有任何感情。甄尧暗地里呼出一口气,挤出笑容:“若是不止血,会伤了身子。”
“嗯。”
听到这一个字,甄尧不仅不觉得挫败反而还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如若不弃,我可以为你包扎。”
“呵,你这小子若想讨好俺,也便不用白费口舌,俺留着你还有用处。”
说罢冷哼一声,但表情已经缓和了些。
甄尧看着他没有丝毫停顿地离开,心里的那块石头猛地坠下。大口地喘着气,短暂地感受到了轻松。
用处?
他搓了搓自己的脸,看着从脸上搓下来的泥,脑子里满是雾水。莫非这些人贩子除了看脸,还看其他的?
罢了,无人救我,我便只能自救。
他喃喃自语,侧着身子,目光追逐着缝隙外的那盏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