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白骨中流出许多黑色的液体,它仍旧吃痛,嘶叫了一阵之后,突然凭空消失了,如来时一样,隐匿在空气之中,唯有脚步可察觉。
但它似乎并没有继续进攻的打算,脚步声在屋内响了一会儿,顾铮便看见那脚步的踪迹往屋外去了。
良久,父子二人才如释重负,坐了下来。
顾大山想着刚才的场景,握着木棍的手再也使不上劲,垂挂着拖着木棍,不敢放下。而顾铮则仿佛还沉浸在刚刚的紧张恐惧当中,目光呆滞,脑海里忍不住想起那张狰狞邪恶的脸。
良久,顾大山才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将顾铮搂到怀里,而此刻,顾铮也才感受到自己胸口传来的阵痛。
“爹,好疼!”
顾铮露出痛苦的神色,用手指了指胸前,顾大山立马放开他,将他上衣扒开,顾铮的胸口赫然有一个黑色的足印!
原来是方才邪灵以双足钳制他,在他的胸口留下了痕迹。
顾大山立时心惊肉跳,忙问道:“有没有不舒服?头昏?眼花?”
顾铮道:“那倒是没有,就是胸口疼。”
顾大山有些怀疑地摸着那个黑色足印,初步下定结论道:“放心,没事,应该无毒无大碍。”
二人又静坐许久,才逐渐从方才与邪灵的亲身战斗中回过神来。
顾铮依旧怔怔地说道:“爹,刚刚……就是邪灵么?”
顾大山习惯性地摸着顾铮的后脑,缓缓说道:“是,但是,我们赢过它了,不是么?”
顾铮右手还紧紧握着那把小刀,有些木然地点点头,他可是刚从邪灵的指尖活了下来,那种无限接近死亡的感觉,是他这个年纪所无法承受的。
顾大山怀疑地看着顾铮胸前的足印,轻声说道:“娃儿,咱们不能去你外祖家了,万一那邪灵怀恨在心,暗中跟踪我们,我们去了你外祖家,那就是害了他们。”
顾铮点点头,那邪灵已有几分灵智,跟踪之举不是不可能。
顾大山继续说道:“还有你这胸口,我看还是去州城找个郎中看看为好。”
顾铮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发痛,但故作无事说道:“爹,不用担心,我没什么事。”
天已大亮,屋外风声依旧,吹袭满地落叶。
父子二人终于缓过神来,打理好心情准备出发,但出门时却被一股奇怪的香味吸引住了。
顾铮道:“爹,什么东西,好香!”
顾大山左顾右盼寻找起来,回应道:“是很香,像什么花香!”
二人找了许久,最后确定为是邪灵白骨里流出来的黑色液体。
顾铮看着那一滩液体有些发愣,没有想到那么香的味道竟然是由它发出。
顾大山找了根干草拨弄着那滩黑水,发现这黑水与寻常水或者血迹都不一样,它沉凝厚实且内无杂质,并且香味冲鼻久发不散。
顾大山心里暗忖:似乎不像是有毒之物。
于是在房子里找了一个破旧瓦罐,好在这黑血虽然干了许多,倒也装了小半瓦罐。
顾大山将外套脱下,把瓦罐裹得严严实实,随后二人便从昨晚的小路返回,未走一个时辰就回到了昨日与众人分别的岔路。
至此,两人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回首那条小路,顿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父子二人于午后一刻抵达州城,两人都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到了这儿,安全才算有了保障啊!
顾铮难掩兴奋,终究是孩童,眼前的新事物似乎让他忘记了晨时还在与邪灵搏斗,差点丧命。
“爹,你看那个人,会吐火!”
顾大山道:“那是耍技,喏,那边那个人胸口放了块大石,而另一个人用力敲打他的,叫做裂石穿胸,也是耍技。还有那边……”
顾铮被眼前一系列新事物开阔了眼界,不论是吃的喝的,还是玩的闹的,甚至于他从未见过有穿衣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