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没修黄河的时候你不动弹,我这边刚开始修黄河不久,什么幺蛾子都出来了?
草原挑衅他,他好不容易解决了草原的问题,结果任得敬又冒头要闹事,怎么就不能给他一个和平发展的安稳环境呢?
郁闷之后苏咏霖也是无奈的承认,这个时代就不可能给他一个和平发展的安稳环境,他所设定的计划必然会不断地遇到变化。
而他必须要接受这种变化,在变化中维护计划。
既然任得敬那边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苏咏霖觉得自己不可能不作出反应,任得敬和李仁孝也不可能不找自己询问态度。
果不其然,情报送到中都仅仅三天之后,李仁孝的密使就先一步抵达了中都,秘密求见苏咏霖,向苏咏霖求助。
密使是西夏皇族子弟李利荣,是李仁孝的侄子,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也不容易被发现人不在了,所以李仁孝就让他来中都向苏咏霖求助,求苏咏霖帮帮他,帮他限制任得敬。
李仁孝是真的拿任得敬没有办法了。
苏咏霖对此十分头疼。
“你叔叔到底是国主,是一国之君,在位二十余年,地位稳固,而任得敬是臣,他为什么会无法限制任得敬呢?我想不通。”
李利荣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控诉。
“任得敬虽然是臣,却奸诈狡猾,身边还有一大群帮凶围绕着他,一起欺凌叔叔,不仅掌握朝政,还控制军队,从宫廷禁卫到王城守卫再到兴庆府的大军,全都在任氏的掌控之下。”
苏咏霖摇了摇头。
“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你叔叔为何放任任得敬掌管这些兵权?我不相信你叔叔从来都不在意这些兵权。”
“原先这些兵权是被王族中人掌控,叔叔信任那位王族,也很尊敬他,就没有动他的兵权,而任得敬正是靠着攀附那位王族才得以掌权,后来那位王族病逝,任得敬用很短的时间控制了军队,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李利荣哭诉道:“任得敬掌握兵权之后愈发嚣张跋扈,叔叔三番两次想要限制他的兵权,奈何朝廷有大批奸佞与之为伍,一同欺上瞒下,以至于王权不张,叔叔有心无力,无可奈何啊!”
李利荣跪在地上哭的凄惨,让苏咏霖十分感叹。
“此事说到底还是你叔叔的问题,若他多少注意一下兵权,也不会被逼到这个地步,我听说任得敬在灵州营建宫殿,规制和兴庆府的王宫一样,有这回事吗?”
“连陛下都知道这件事情了,难道还能有假吗?”
李利荣哭道:“任得敬嚣张跋扈,居然擅自征发民夫十万为他自己营造宫殿,一应规制甚至超过了兴庆府的王宫,这不仅犯了夏国的忌讳,更是在违背陛下为夏国制定的规矩啊!”
苏咏霖背靠椅子沉默了一会儿,感觉李利荣说的也有道理。
别的不说,自己现在的身份到底是个皇帝,皇帝麾下的藩属王国自有一套王国规制。
从法理上来说,任得敬这个楚王本就是不明不白的,不受承认的,有封王权力的只有苏咏霖,其他人都没有这个权力。
任得敬做楚王本就是僭越,现在不仅做楚王,自己的王宫还比李仁孝的王宫更豪华,这更是赤裸裸的狼子野心。
正是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现在任得敬之心,也是路人皆知了。
苏咏霖本不想那么快就趟这趟浑水,但是现在情况就这么个情况,他就算不想趟这浑水也不得不趟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