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目标。”
“不仅仅是如此吧?”
苏咏霖开口道:“他们可能是怀揣着强烈的自信,一种他们必然获得胜利,而我的所有企图都将失败的自信,他们相信他们可以取得最后的胜利,所以并不介意让我占据一时的上风。”
田珪子瞪大了眼睛。
“阿郎,你的意思是……那群人知道咱们的企图?”
“怎么可能?他们有什么本事能知道咱们的企图?他们就算知道也根本想不通咱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只会以己度人,根本想不了那么长远。”
苏咏霖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可能是把我当做刘邦了,把我当做那个自视甚高不可一世,甚至还会把儒生的帽子摘下来尿尿以此羞辱儒生的大老粗,他们可能觉得我是自信的过了头,什么都不在意。”
“他们把阿郎当做刘邦?”
田珪子只觉得可笑,摇头道:“刘邦固然是布衣天子第一人,但是他又如何能与阿郎相比呢?阿郎要做的是千秋万代变革之大事,刘邦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走入下一个循环罢了。”
“刘邦也不是真正的天子,刘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人皇,若他是真天子,就轮不到董仲舒再去搞什么天人感应天人合一了。”
苏咏霖笑道:“而现在,我在那群儒家士子们的眼睛里头,就是第二个刘邦,因为推翻金国暴政非常顺利所以目空一切的蠢人,我都能想象,他们现在已经在畅想我因为处处碰壁而不得不采用他们的方案来挽回局面的窘态了。”
田珪子对此感到非常不满。
“一群脑满肠肥的混蛋,自以为是,早晚有一天咱们会把他们从头到尾给清算的干干净净!”
“那是自然的,但是在那之前咱们要保证自己不出问题。”
苏咏霖看着田珪子,问道:“珪子,咱们建立了新国家,做了高官,可就和之前不一样了,这几日,有没有许多你不认识的人到你府上拜见你?”
“有。”
“有没有送礼?有没有托人说好话?”
田珪子点头。
“有,但我一概不收,一概不说好话,直接闭门谢客,坚决不见。”
“你做得对,有些底线哪怕只是虚情假意也不能被突破,不管是谁,不管是何人所请,你所担任的这个职位都要求你不能有丝毫的心软,你必须要大公无私。”
苏咏霖转过身子,握住了田珪子的手:“而这,太难了。”
田珪子愕然,低头看了看苏咏霖握住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看苏咏霖满脸的担忧之色。
“阿郎,你是在担心我控制不住自己,忘却本心吗?”
“担心,我不仅仅担心你,也担心其他人,所有人我都会担心,我会担心你们不能和我走到一起,而在中途就成为了我的敌人。”
苏咏霖在手上加了一把力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一旦突破了那个限制,就会变得毫无底线,越陷越深,不可自拔,到那个时候,我又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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