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琴芳殿出来后,言汐回了芦芊阁,这一路上,她哭红了眼!
不知怎么,平日里委屈都忍着,如今却总想流泪,或许是觉得无助和心寒,但又有哪一日不是如此!
弯弯绕绕不知走了多远的路,才是从看守森严的内宫渐渐走到一处几乎毫无人烟的地界!
尽管已无人烟,她仍是得往里继续走,待穿过一条暗漆漆的竹林小道,才是到了那处废弃的宫所——芦芊阁!
门外,言汐将眼泪抹去,稍作平息,故作无事的模样走进去,但却是把着头看了眼内殿,没敢进去!
芦芊阁唯一的婢女小桃见言汐回来,轻手轻脚的出去,言汐问询道:“母妃吃药了吗?”
言汐先是关心着这个,小桃看着言汐满脸的伤,知道她今日为何小心翼翼的不敢进去,所以配合着她小声些来回道:
“奴婢刚伺候娘娘吃下,公主放心!”
闻声,言汐才是点点头,放心了些,小桃又问着:“公主今日去哪了,怎回来的这样晚?娘娘一直在问呢!”
小桃是这芦芊阁唯一的婢女,有时她陪着言汐去尚书房,有时则要留在宫里照顾郑贵人!
小桃分不开身来,如今日一般,她在芦芊阁照顾着郑贵人,言汐的去向她便有所不知,只是言汐每每回来的晚,她们便会担心言汐是不是又被欺负了!
而言汐这时听小桃问她去了哪儿,不禁想起言沁请她去琴芳殿用膳的那场鸿门宴,言汐犹豫着不愿提及此事……
“是汐儿回来了吗?汐儿~”
突然间,内殿郑贵人在唤,估计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所以想知道个清楚!
言汐闻声,连忙答应了声,走进殿内,坐在床前,母女二人拉着手,彼此才算心安!
那郑贵人当真体弱,整个人被病痛折磨的皮包骨头,没有半点精神!
郑贵人的眼睛深深凹陷着,双目无神,嘴唇泛皮发白,肤色蜡黄,丝毫没有气色可言,真是令人瞧一眼都觉得害怕,只是细细看着,只觉得这女人尚可,虽是枯瘦如柴,但眉目中存着不灭的慈爱温柔……
“今日怎的回来晚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郑贵人问道,气若游丝,像是没了力气,可她仍不忘关心着这唯一的女儿!
言汐低着头,不敢直视郑贵人,可每每听到郑贵人唯恐她出事的这份担心,她便总忍不住泪意……
“母妃,我没事,就是今日路上和哥哥他们多说了两句,所以耽搁了,母妃别担心!”
言汐撒着谎,她不愿让郑贵人知道她今日去了言沁舒嫔宫中!
若是让郑贵人知道,她定然要担心,追问她为什么要去,到时候言汐怎么说?
难不成说舒嫔和言沁逼她远嫁和亲一事吗?
言汐不能说,千般苦万般罪她一个人受着就好,不必要自己母妃为其担忧!
郑贵人闻声,倒也信了,因为她觉得尚书府那几个皇子心善,时常帮着言汐,所以郑贵人放心!
“没事就好!”
郑贵人抬手摸了摸言汐的头,只见她一直低着,便是忍不住柔声与她说着:
“别总低着头,母妃不是与你说过,做人要抬起头些,不然她们总欺负你!”
郑贵人心疼她,只是也怪自己没能力给她争个好出身,瞧着言汐这般怯懦娇弱的模样,郑贵人心里也不好受!
她那干瘦的手轻抚着言汐的头,移到她脸颊边,想是将她脸颊旁散落的长发拨动到一边,可言汐感觉到郑贵人的动作却起了身,慌忙的往外走,道着借口:
“我……我还没用膳呢,母妃,我先去用膳了!”
言汐不敢再待下去,她怕郑贵人发现她的伤!天色已晚,她们房间内向来没有烛火油灯可以照明,所以郑贵人在殿内轻易看不清楚,可若将她头发抚开,只怕郑贵人就要多少看到了!
只是言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