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文远此行,一下子多了两个小跟班儿,不管他去哪儿,唐俭和萧氏都跟在后头。
而祖文远也没怎么在意身后跟着人,遇到需要吩咐下去的事时,自然般吩咐两人跑来跑去的。
到达洛阳的第三日,萧氏就又迎来了跟祖文远一起远渡的机会——
司农寺将两条渭河沿途州城,都定为了储存粮草的国库,毕竟长安虽大,但总不能将粮草就集中存在长安。
分散于就近的地方,需要时能及时走水路运来。
不需要时,就留在地方即可。
而都水监雇用了近万人,在境内天南地北的跑。
水运之路在这一时期开始受到重视,都水监终于迎来自成立以来最忙的时候。
以前也很忙,忙于治理各地的水患。
但现在,打通境内的水运之路,能更加兴旺境内的资物流通。
且资物越来越丰富之后,各地百姓瞧见京中都在从商,渐渐的,私人商队也多了起来。
有些地方有特色资物,只要路打通了,这些特色资物去到别的地方,便能卖上个好价钱。
总比留在地方,吃用消耗不尽,留在各家各户发霉等扔强。
诸如南岭的恭州、南宁州一带,野外生长的“野草”也是一种味道极鲜美的食物,当地人早就吃腻了,但又只有这一种蔬菜可吃。
而黄河流域的人却吃都没吃过,且这边也没多少果蔬可以吃。
这东西叫“韭菜”。
总之只要水路犹如一张大网、在境内四通八达地打通,届时不光是资物能更加于各地流通,人员迁徙等等也将不再以徒步为主。
这年间的人,往往迁徙之时,便是发生天灾人祸时的逃难,不然绝大部分百姓都是生在哪就老死在哪儿。
“此行又要回长安一趟,将长安过载的国库粮草,迁运至宁州、泾州。”
“宁州、泾州因河流较少,地方干旱,不太适宜种水稻,因此当地百姓想要精米,都要从别的地方运送过去,否则就只能以小米为主。”
祖文远对黄河流域的沿岸情况都很了解,因为他游历中原大半生,见多识广。
唐俭和萧氏则恭恭敬敬的跟随着,每每祖文远说话,俩人都积极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哎呀,你们俩能尽快学会使千里船就好了,然后去教别人使,会使的人多了,我就能在洛阳安安静静待着了。”
“师父!我会尽快学会的!”唐俭积极一声。
祖文远反倒对萧氏更上心一些,毕竟女徒弟嘛,可谓古往今来都是罕见:
“盛乐,你是女子,天生心细,好生学,学会了之后,我国子监新开设一处……驶船署,哈哈,所有会开船的,都进驶船署,随时听令开船出发。”
“好生学,在驶船署,你或许也能受到重用。”
萧氏万分感激的连连点头,点头点到头都有点发晕了。
她也是刚知道眼前这位大人,正是国子监的少监,上面只有一个监正管着他。
但实际上他更听宇文世宏的吩咐,宇文世宏叫他做甚,他就去做甚,做的事几乎跟国子监没什么关系。
不过,女子确实心细,她领下祖文远的善待和好心后,又鼓起胆子试探着问道:
“大人,听闻九寺五监里,有一处叫都水监,驶船署或许……不应当是设于都水监更适宜么?”
“哈哈,”祖文远爽朗一笑,惊的萧氏心惊肉跳的:
“都水监主要是负责水路啊、桥梁啊、山体固定啊等等防灾事宜的,今年才多了项负责水路的凿通。”
“而驶船署可都是会开船的人才,都水监一个干粗活的地儿,他们又没有船,船都是咱们国子监下面的造船场的,驶船署里头的人,都是在国子监学开船的,当然是归属国子监啦。”
“而且想学开船,也只能在国子监学,都水监有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