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长江南岸有陈国舰船渡来,截获一份陈国递来的信件,其报称要陛下亲启!”
宇文世宏来到扬州的第五日,预料之中会收到的回信,终于送至。
打开密信,里头的内容,也不出宇文世宏预料——
已决议二月初一,以水军突袭淮州,望周国一言九鼎,无失信于陈国。
宇文世宏将这封没有署名的信函,阅后即焚,随后又提笔写下一张字条,融于蜡丸内,是为蜡书——
军中最高机密的传信形式。
宇文世宏将蜡丸递给送信进来的将士,尔后吩咐道:
“朕令你今夜之前,到达洛阳,将蜡书递交洛阳路统帅杨坚。”
“是!”
……
杨坚从大漠里回到洛阳之后,几乎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
不为别的,就是很担心自己和发妻从小抚养长大的杨爽,会在漠北遭遇不测。
这么一想时,杨坚又制止自己的不好猜想,以免好的不灵坏的灵。
白天还要执行宇文世宏下达的军令,操练三万从京中调来的中央禁军。
他已不再满腔热忱于率兵从洛阳开拔,向东继续征战。
眼瞧着洛阳有点像他去长安之前时的“雍州”,虽然坊街的规模只有一半。
但洛阳毕竟曾是大汉时期的国都,虽然皇宫什么的都被焚毁了,但三百多年的时光流逝下,对洛阳的修缮时有时有的,倒是恢复了一两分曾经的国都风光。
这么一想,他的心思又开始琢磨在洛阳也筑造像长安那般的繁华坊街。
待将来一统中原后,双国都古早有先例。
“诶,我怎么老是想这些有的没的……”
杨坚脑子里的想法,层出不穷的,回过神来时才能意识到,自己居然胡思乱想着这些乱七八糟。
“哎,不知阿弟如何了,我这个心啊,揪疼了都快。”
杨坚努力控制自己的脑子别再胡思乱想,但不免有些杂乱思绪,总是不受控的闪过他的脑海。
主要还是京中没有任何消息传给他,这叫他更加焦心!
“主帅大人!扬州来信!”
坐镇练兵场,监督三万部下操练的杨坚,忽然听到远处有人策马而来。
转头一看,那跨于马背的斥候,没有举旗,只是高举着拳头。
这是传递最高机密蜡书的手势,他赶忙站起身来,恭敬迎上去。
斥候递出蜡丸后,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掉头就走了。
杨坚匆匆进入营帐,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将蜡丸捏于两指之间,置于省油灯上烤融。
蜡书密令——
二月十五日,从洛阳走梁州,突袭兖州。
“???”
“这么突然?”
杨坚感觉自己应该是老了,竟然一时间对这个消息有点反应不过来。
要作战了?
我,作为行军统帅?
他并不知道,宇文世宏将整个中原,都视为一个棋盘。
调他来洛阳,为的就是兖州之役!
而派杨坚与唐邕突袭漠北,为的是自汉朝以来就丧失于突厥之手的燕云十六州之一——
幽州一带。
宇文世宏有自己的执念,幽州可是现代的北京,怎能如此丧于蛮夷之手!
甚至还丧失了三百多年!
但那还是后话,这步棋之所以提前这么久布于漠北,为的就是让突厥在长达数年甚至十数年连吃败仗之下!
消磨掉他们的猖狂傲气!
突厥将我中原称为“儿国”,如此嚣张,不给他尝上几年的巨痛耳刮子,崇尚野蛮的突厥蛮夷,很难长记性!
同时吊打突厥也是一种威慑——
让一直心甘情愿做突厥“儿国”的齐国,看清楚自身与周国的差距!
同时,周国西部边境还盘踞着另外两个蛮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