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爱卿,既然是你阿兄,便带你阿兄在朝中四处走走吧,眼见为实嘛。”
独孤伽罗瑟瑟的点点头,把一直在让她胆战心惊的独孤永业给带离了内殿。
她径直携着一脸迷惑的独孤永业去了太仆寺务公院。
这里的女人更多,男人也不少,不过男人都是从各处过来谈公事的。
“我筑铸监冶炼后的矿石渣,一直堆在渭河边也不是办法,你太仆寺能不能安排马车给拉走啊?再这么堆下去,都快要堆到皇宫西门喽。”
“哎呀,丢了浪费,容我等再琢磨琢磨,矿石渣能否派上其他用场,你们先堆着,不慌!”
“哈哈,莫不成能拿来盖务公院?哈哈哈,你可真逗死我了。”
年轻的一男一女,身上却是穿着青色官袍的,有说有笑的谈论一番,就各自离开了原地。
“矿石渣?你周国居然能炼出这么多渣了吗?”虽只是听了几耳朵旁人的“闲聊”,但独孤永业脸色都变了。
要知这年间冶炼器具的难度之大,比造梯登天还难!
不然他在洛州当太守这些年里,也不会每年都在忧虑农具的缺乏。
他活了这么四十多年,经历了无数次的政变,哪怕旧国亡了,钱也照样能流通。
那也是因为冶铁冶铜太难!只要是个圆形的铜铁,都能当钱用!
“阿妹,这筑铸监,我能去瞧瞧么?”独孤永业心想,这要求会不会为难到阿妹。
殊料独孤伽罗腼腆笑着点点头,随意似的道:
“可以啊,我牵马车带阿兄过去,筑铸监设立于皇宫西北边,徒步有些远。”
马厩之大,绵延狭长几乎无尽头,一眼望去,就像上千匹马排成一排似的。
来不及惊叹这马厩的规模之大,独孤伽罗已将他请上马车。
皇宫里,策马或乘马车之人来来往往,看着根本不像皇亲国戚“独享”的皇宫,甚至有些骑马的,身上的官袍都只是青色。
筑铸监四周的空气都很炎热,明明时值冬季,四周来来往往的大批劳工,身上穿的都是没有袖头的对襟衫,俩膀子都裸露在外的。
“居然能把冬天的空气都加热如斯……”独孤永业就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什么都令他感慨。
而远处的渭河,他瞧见了,更也瞧见了堆积如几座大山的浅黄色的矿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