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听罢高长恭的汇报,宇文世宏轻松的笑着说道:
“这个独孤永业,果然是名不虚传的顽石!”
“一介文官,竟有抵御大军来犯的沉稳和谋略,是个人才!”
“朕倒是想诏安此人!为我所用!”
闻言,高长恭一声苦笑:
“陛下有所不知,这独孤永业,不仅在齐国大名鼎鼎,在我周国禁军当中,也是名号响当当!”
“早前我大军征拔长江一带,这洛州也是必经之地!”
“彼时也怪我军轻敌,只以一万来取洛州,结果洛州于围困中,竟撑了整整三个月,甚至还有继续撑下去的实力!”
“连末将都想不通,这独孤永业是怎么做到的!”
一听这话,宇文世宏更是两眼放光的想要招降这号人物:
“那,可知此人是否也像和州太守那般,做了搜刮百姓等恶行?”
宇文世宏心想,若是以此法子撑下来的,那这号人,杀了也无所谓。
却见高长恭摇了摇头:
“不瞒陛下,独孤永业于洛州百姓中的口碑甚好,但凡问及,洛州百姓无不称道!”
“也正因其真心爱民,彼时洛州遭围困时,百姓都自发的将还差半个月才能收成的粟谷都提前收了,全送给独孤永业,助他守城之用!”
“百姓怕的是城池失守后,他们也会失去这个真心为他们着想的地方官,往后也要过上惨淡的日子。”
“独孤永业感念彼时全城百姓的倾囊相助,待我周国大军撤退围困后,他将齐国朝中用作嘉赏他的万石精米,都散予了百姓,以作偿还。”
“总之名声在外!”
“啧啧啧,”宇文世宏不保留的夸赞道:
“这才是长久的为官之道,比那些一肚子小九九的人好多了!”
“继续围困洛州!不必攻城!朕设法!”
“攻心!”
“是!陛下!”高长恭领命而去。
因洛州乃是向东征战的必经之地,十万大军被堵在洛州城外,无从向东势如破竹的开拔!
只能就地扎营,等待作战的军令!
洛州的守城军一个都不冒头,火铳军也彻底失了威力,虽然火铳的声响很大,但声音大又吓不死人。
眼前的局面,军中个个都能察觉到其间的僵持,怕是要胶着上不短的一段日子了!
另一边,杨爽已经把厮杀中缴获的耳朵,反反复复数了几十遍。
那些新鲜从敌军头颅上割下来的耳朵,现在都已经枯槁发黑了。
“哎呀,还在数呢,嘿嘿,再数也数不多,数他干啥呀。”杨爽的同僚伙伴韩擒虎笑嘻嘻的走过来,跟杨爽分食着他煮好的小米粥,以及一小块儿咸肉。
“咦?咸肉不是都留给和州百姓了?你这哪儿弄来的?”杨爽耿直一问,同时将那堆“战利品”用布兜给包好放到一旁。
“别告诉我你真的全都散给和州饥民了?”韩擒虎反倒有点意外,紧接着他就以嘲笑的话音取笑道:
“你也太实诚了,陛下也没说全交呀。”
“在和州待了这么久,司农寺的人一点儿过来的动静都没有,还把你阿兄留在和州了,说明后继的粮草,还得磨叽些时日才能补上来。”
“你瞧瞧,你阿兄都动用糙米和糙小米来当军粮了,早前咱吃的可都是精米,这说明了啥?说明咱得好些时日吃不上好的,好的估计全得落到饥民嘴里,可不得自己留点儿。”
杨爽好几天没吃盐了,虽然吃小米能吃饱饭,可浑身就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来。
瞧见有咸肉,也懒得再跟韩擒虎再多话,当即就猛怼了几大口。
“诶你悠着点儿!我还没吃呢!”韩擒虎赶忙伸手护着咸肉。
“乃公(你爷爷我)好几天吃不上盐,现在胳膊腿儿软的像滩烂泥,你少吃一顿吧,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