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来他们家,想把财产投资到张招娣的公司,他们这才知道季爷爷生了重病。
得的正是肺结核,医生说他的寿命可能在半年到一年左右。
这才不到半年,难不成季爷爷又病了?
张招娣叹了口气,“说是大量咳血,医生给挂了水,但是……”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苏以沫多少也能猜到季爷爷这回可能真的凶多吉少。
两人连饭都没吃,急匆匆赶到医院。
季玲玲和季夫人守在病房,季玲玲趴在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么多年,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更何况季先生对这唯一的女儿疼爱有加,哪怕担忧以后的生活,她也该哭。
季夫夫搂着外孙女,时不时擦眼泪。
季先生鼻端有吸管,眼睛半阖着,看样子是很虚弱,连安慰家人的力气都没有。
苏以沫忍不住掉了眼泪,作为孙子辈子,季爷爷一直很疼她,逢年过节去他家拜访,季爷爷总是会关心她,还会拉她一块下棋。对她爸爸更是掏心掏肺教导,对她妈妈更是照顾。
她走到床的另一侧叫人,“爷爷。”
季爷爷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季夫人赶紧将床摇起来,让他半坐着。
张招娣上前询问身体,“医生怎么说?”
季夫人把医生的话简单说了一遍,“血止了……”
后面的话不必说了,张招娣上前询问季先生,安慰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季先生倒是看得开,他似是交待遗言一般,“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要妥协,就按我说的来。”
张招娣明白他的意思。季先生给女儿成立了信托基金,基金管理人是苏爱国和季夫人。
苏爱国在国外,肯定赶不回来了。他只能叮嘱张招娣。
张招娣一再向他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经营公司,绝不让玲玲受苦。”
季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他又叮嘱夫人,好好照顾自己,又逼女儿发誓,不要再婚,如果有喜欢的男人,交往就行。
季玲玲哭着发了誓言。
最终季先生在众人的哭声中离开了人世。
接下来的事情是张招娣一手操办的,季夫人年纪大了,要照顾外孙女。
季玲玲六神无主,只知道哭泣。
张招娣也伤心,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总得给他找个墓园安葬吧?
她找了墓园,又找了收殓师将季先生送到殡仪馆火化,之后就是给亲朋好友发消息办丧礼。
丧事现场,苏以沫体会到人走茶凉。
原先她去季先生家,有许多人前去拜访。他这一死,只有亲戚朋友前来吊唁,那些有求于他的人没一个登门拜访。
季玲玲跪在灵前为父亲烧纸,季夫人也是头戴白布,看着老伴的遗照发呆。
张招娣负责接待客人,给他们安排祭拜的顺序,有单位送来花圈,她让人将花圈摆好。
苏以沫牵着囡囡的手,让她别害怕。
到了下午,苏爱国终于风尘仆仆赶来,他换上孝服后给季先生的灵前磕了三个头,陪着季玲玲一块守灵烧纸。
出殡仪式这天,苏爱国负责抬棺,季玲玲给父亲摔瓦。
原本亲戚想让苏爱国帮忙摔瓦,但是季夫人阻止了,不是她对苏爱国有意见,而是她想让女儿知道,她并不比男儿差。男人能做的事,她也能做,包括这个充满封建仪式的场合,就更需要女儿亲自来做。
季玲玲见母亲为自己争取这个权力跟亲戚们差点翻脸,抿了抿唇,上前摔了瓦。
之后就是下葬,在墓地烧了点纸钱,然后跪了三次祭拜。
做完一切,苏爱国一行人回了家。
路上大家一直保持沉默,张招娣也没问丈夫请了几天假,什么时候回去。苏以沫则是看着外面发呆,突然她眼睛一亮,看到不远处的一辆豪车下来一个人,赫然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