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沈轶这个名字，瞳失嘴角边虽然依旧噙着蛊惑人心的笑，然而新换上的那双瞳孔却不由自主的沉了沉。
沈轶，半人半妖，妹妹。
他明明是不肯相信那个妖女的话，可不知为何，这些时日，她叫自己哥哥的样子总是与当初南宫璞的模样重合。
一想起小妖女那张人畜无害的笑颜，瞳失竟然恨不得找机会马上见到她。
连同着跟九公主闹不愉快的这段时日，他的心思也全然不放在九公主身上。
九公主，说到底只是他解闷的一个玩物，是他培养自己那双放在她身上瞳孔的器皿罢了。
可是对于那个小妖女，他有着强烈的想要拥有的渴望。
“瞳失，你迟疑了，你以前从不迟疑！”凤无瑕对于瞳失的反应感到恐慌，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真的相信那妖女是你妹妹，而你是妖王之子吧！”
不，不能让瞳失相信那妖女！
想要她死的人那么多，一旦她失去了瞳失这个庇佑，那些人都会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瞳失唇角微扬，薄唇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小瑕儿，你是在害怕失去我吗？”
凤无瑕心里一直明白，瞳失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要的是一个永远对他不离不弃的人。那个人可以是他的妹妹，可以是他的仇人，也可以是利用他的自己。
当初，瞳失还是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时，向她提出让南宫璞死的要求，就只是因为南宫璞无情地离开了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南宫璞为什么会离开他，他心中只剩下恨与偏执。
凤无瑕也不会让他知道，他只要知道她不会离开他，因此要保护她一辈子就够了。
凤无瑕精准捏住他的命脉，“瞳失，记住了，这个世上只有本公主才会对你不离不弃，就算沈轶那个妖女真的是你妹妹又如何，她并不需要你，她有视她为心肝宝贝的妖王宠着，就连我苏哥哥被她迷惑，宁愿为她背叛族人背叛道盟，你觉得你是她的唯一吗？”
瞳失的笑逐渐血腥，他猛然抬手。
凤无瑕忽然感觉头重脚轻，身子不受控制地浮空飞向了那个双眼猩红的男子。
“是啊，这世上，也只有小瑕儿会对我不离不弃了。”待九公主稳稳停在面前，瞳失抬手在少女光滑的脸庞上刮了刮，“背叛我，离开我的下场只有死。”
“唔……”凤无瑕脸涨红。
就在她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瞳失收回了妖力，走到床榻边拿起面具戴上，“好了，小瑕儿，我现在便去替你杀了神医谷的人。”
他瞳失，如今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愚蠢，这世上的任何人和事，都不允许脱离他的掌控，扰乱他的心智。
那个小妖女，他必须除掉。
所以，只要他放出自己准备去神医谷大开杀戒的消息，小妖女一定会再来找他这哥哥吧。
“咳咳……”凤无瑕虚弱地落在地上，手抚摸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他方才……
是真的动了杀心在警告她。
以前他从不会这样的，自从沈轶那个妖女说是他妹妹以后，他就不再对自己百依百顺了。
苏哥哥是这样，瞳失也是这样！
不行，要尽快杀了沈轶这个妖女！
“啊！”凤无瑕起身，气得跺脚，把门外候着的丫鬟唤进来后命令她们，“你们两个，自己把眼睛挖了。”
两名丫鬟一怔，眼神充满恐惧。
“九、九公主殿下……奴婢可是做错了什么事……”
凤无瑕冷冷看着她们，“本公主要处置你们，还需要解释吗！挖了，不然本公主就杀了你们！”
两名丫鬟花颜失色，在巨大恐惧中慢慢把手伸向自己的眼前。
“奴婢做不到……”其中一名丫鬟刚开口，胸口已经没入了一把剑。
另一个吓得赶紧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