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宗弟子群情激奋,一些时常在俗世走动的弟子更是看懂了初一的手势,大声喝骂,言语肮脏不堪。
宗主江白风皱了皱眉,他自命风骨清傲,喜好风雅,门中弟子对着个稚童口吐芬芳,令他极其不悦。
“不宣而战,犯我宗门,道友,你怕是难以善终!”
江白风看着初一的模样也生了些顾虑,眼前的小光头显然不是寻常稚童,面容稚嫩却无幼童的懵懂,双眼极为清澈,不藏一丝天真,直面一宗之力,却依旧气定神闲。
世间修行者,寿元悠长,但能做到返璞归真,重筑肉身者却寥寥无几。自天门封闭,百万年间,多少仙尊境大能寿元耗尽、肉身枯败而亡。
能以稚童模样行走世间,又有高深境界者,人修必为仙尊,妖修必为上古血脉,而鬼修则为鬼帝,此三者,公然犯山,于月灵宗而言,皆是泼天大祸。
江白风不认为初一属于此三者,目前而言,初一所施展的手段,勉强算是地仙境,而月灵宗,地仙境强者有十余名。
“在浅溪城中度化粗鄙大汉,算是菩萨低眉,而你们,不孝子的儿孙辈,那就需金刚怒目!”
“你来自梵净山?”
江白风皱起了眉头,云方州梵净山,神衍陆洲佛门祖庭,天下僧侣的极乐净土,梵净山上的空桑神树与天枢轮皆为洪荒神造之物。
“师兄,他是元一道宗那个小佛爷,最近被散修吹捧为元朔仙尊!”
月灵宗长白浪小声提醒宗主,他主司宗门日常事物,自然听说过小佛爷名号,近几月,元一道宗助散修渡劫闹的沸沸扬扬,他派去的探子带回了初一的肖像。
他禀明过此事,但江白风根本没把所谓的元朔仙尊放在眼中,只当是元一道宗凭借旁门左道助散修渡劫,无非是垂死挣扎。
“道宗不幸小佛爷?”
江白风打量着初一,生出轻蔑的心思,月灵宗弟子总以道观教出小佛爷,乃是气数已尽,家门不幸来嘲讽元一道宗,他自有耳闻。
“不当人子太一宫、六亲不认月灵宗!”
小佛爷怒了,出言回怼,他开坛讲法,普度众人,虽无成果,但却出自本心善念,虽不修道,但也懂道门传承,扬名元一山方圆万里,竟然得了个道宗不幸的前缀。
“元朔,你既为道宗弟子,却公然犯我月灵宗,我怜你年幼无知,不杀你,囚你百年思过!”
江白风语气强硬,道宗弟子公然犯山,被囚禁赎罪,也是理所应当之事,月灵宗若借他来窥得元一道宗渡劫之法,日后宗门更添进项,也算弥补今日之损失。
“元朔乃道尊转世,身为我道宗道子,岂可被月灵宗囚禁!”
御阳师祖带着林幼卿匆匆的而来,林幼卿脸色冷寒,手持月凌剑站在初一身前,御阳师祖神色威严,一派道宗师祖气度。
“月灵宗主江白风,见过御阳师祖!”
江白风结指行礼,元一道宗虽然败落,但十大仙门皆出于道宗,名义上以元一为尊,月灵宗为太一宫附属宗门,自是不敢僭越失礼。
“天澜宗弟子何在,此事皆因他而起,总得有个交代!”
江白风看了看身边的江白浪,见他也是一脸茫然,便上前几步,再次行礼。
“不知师祖所言何事?”
“天澜弟子在浅溪城中杀了元朔的挚友,冒犯我道宗威严,浅溪城乃你月灵宗属地,此事如何了结!”
江白风闻言,面色一沉,天澜宗张无候为引道笺而来,月灵宗本就只有十五枚,而张无候开口便要十枚,这让江天风很是恼怒,却又不敢不从。
御阳师祖态度强硬,俨然是要为元朔出气,不肯善了,若祸水东引,让元一道宗和天澜宗起冲突,眼下困局必有转机。
“此事甚大,不妨让天澜宗弟子澄清缘由,我宗从中调停如何?”
御阳师祖冷笑一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