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天要下今年的第一场雪。”菀卿站在屋檐下说。
阮清浔在厨房里腌制肉片,“快进来吧,外面挺冷的,不知道小宝午睡醒了没。”
菀卿进屋暖了暖手,“别操心,喜乐在那里守着呢,我丫鬟做事你放心。对了,你让我给你找的房子有消息了,等过两日带你去瞧瞧。”
不等阮清浔回话,她又自顾自地说:“这几日你还是歇一歇吧,芙蓉镇那边的店刚开张,你刚休息下来,别累坏了。”
阮清浔笑着应声,“你确定安景要来?”
自从荆洛去京城了以后,阮清浔只见过他两三次,一次是引荐她认识一些珠宝商,一次是被打造锅具的老板为难,他出手相助,最后一次就是清皖坊开张,他给足了排面。
“肯定是要来的,他答应了别人的事从不食言。”
说曹操曹操到,安景一身墨金色长袍,显得单薄孤独,仿佛唯独他孑然一身。
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并不见外地端起厨房里的菜肴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动作利落干脆。
三个人的组合委实尴尬,菀卿只能充当那个活跃气氛的。
“这次荆皖从宫里给你们带了什么?她给我带了一只红玉镯,我喜欢得不得了,喏,今天刚好戴在手上。”
阮清浔接话:“她给我带了一本菜谱,是什么【宫廷秘制菜谱】,不知道她怎么为难人家御膳房的老师傅了,把看家本领的东西都交了出来。”两人笑作一团。
然后她们发现另一个人身子僵了一下,脸色竟有些苍白,不免担忧。
“是不是院子里风太大,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安景摇头,勉强露出一个应付的微笑,“不冷,她……送了我一对合欢玉佩。”
还写信说:【我在深宫中看不见你新娘的模样,但是凭我们的关系必须得准备礼物。】
安景涮着火锅,掩盖内心的情绪跌宕,“我过了年也会去京城。”所以这说不定是最后一顿饭了。
三人脸色一秒正经,“上面冲安家开刀了?”
安景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现在荆洛在京城撑着,那位不敢动荆家,就开始为难荆家和安家联合的产业,我不得不去。”荆家和安家都不能出事,那是荆皖在宫中的底气。
安家的孩子不止安景一个,这边的产业他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走得也会更坦然。
菀卿叹气,“那位县令被调到穷乡僻壤了,新来这位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烧的就是菀家。”
菀家比起安家和荆家,表面上逊色很多,可是菀家比起他们更不【干净】,会做一些灰色地带的事,算是黑白两吃。
“我弟弟尚且年幼,家中又无兄长……说不定逼不得已我们家也会去京城,那个地方虽然离那位近,但是水更浑,很多产业也在那边。”
阮清浔听着并不能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只能默默替他们烫菜。
“这牛肉丸特别劲道,你们尝尝。”
“这叫虾滑,试试看。”
“这个好吃……”
一时间气氛变得柔和,大家也不再想那些烦心事,开始享受美食。
“娘!”
喜乐拉着小宝往这边来,小眼睛睡得有些迷糊,这几日天气骤然变冷,阮爷爷有些着凉,阮清浔强硬地让他休息几日。
阮木杉(柱子)在晴天绣纺里帮忙做事,她就把小宝带在身边,一会儿忙完带他们去买些书本笔墨。
小宝先是靠在阮清浔身边,才将视线放在旁人身上。
“安叔叔好,菀姑姑好,谢谢喜乐姐姐带我过来。”
菀卿自己没有小孩,对小宝甚是喜爱,吩咐喜乐添碗筷,“小宝睡得怎么样?”
小宝害羞地点头,心想都怪小舅舅讲的鬼故事太吓人,他昨晚没怎么睡着,今天一到菀姑姑家就好困。
阮清浔在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