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浔走出菀府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菀卿邀请她留宿,说是明日可早早去晴天绣坊,阮清浔婉拒了。
明日是难得的锻炼机会,她也要看看他们这些天的努力成果,而且说好放手给他们自己做,那这些就该是他们自己该考虑的。
不过她还是没忍住提了一句:“明日那些贵小姐就劳烦姐姐招待了,以前都是皖皖招待的,我和她们不相熟,总担心我哥嫂不相信招惹了人家。”
菀卿安抚她:“你别担心,你哥嫂都是七窍玲珑的人,定不会无故得罪谁,我明日自然会去捧场,这天气眼见越来越冷,我也要给府里的人添些衣服,上次你嫂嫂送来的衣服我也是满意的,我那些个堂姐妹可早早就盯着绣坊开业了。”
阮清浔安心点头,“借姐姐吉言,也算是没辜负皖皖的期待。”
突然提到荆皖,两人都呆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两人相视一笑,草草道别。
街上喧闹繁华,热气腾腾的馄饨摊、香甜腻人的糖葫芦串、有些刺鼻的脂粉味......宫里该是没有这样的味道吧,不知那个姑娘有没有偷哭,有没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想家,宫中整夜灯火阑珊,可有一盏灯是为了她的姑娘而亮?可有一盏灯暖了她的心?
......
晴天绣坊的开业不如清皖楼那般盛大,却比寻常成衣店开张要热闹,毕竟这也算是老店转型,有一批稳定的客源前来捧场,这就不会差到哪儿去。
阮清浔有心让阮金钊两口子面对这样的场面,好让他们得到锻炼,谁想到一向任由她睡懒觉的程母第一次叫她起床,“你还是过去看看吧,我这心里实在忐忑,总担心那两个孩子被人欺负。”
阮清浔无奈,认命地开始梳妆打扮,不忘调侃程母:“你就不怕你儿媳被欺负吗?”
程母不假思索地回答:“这哪能啊,我儿媳妇可厉害了。”
不知道是不是阮清浔的洗脑能力过于强大,现在程母已经不担心她在城里做生意了,甚至渐渐转变了重农抑商的想法,这也是她喜闻乐见的,毕竟不出意外,她这辈子要么一夜暴富,要么就经商一生。
”行行行,我算是发现了,小宝外婆喜欢我嫂子,您也喜欢我嫂子,就是我多余了。“
程母虽然知道她在说笑,但还是解释:”小宝他外婆昨天可是过来坐到天黑,今天我出去喂鸡,看见她在院子外徘徊,见我出来,跑得没影子。你还是去看看,宽慰一下她。“
阮清浔惊讶的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确实忘记阮父阮母的担忧了。
”行,我这就去看看。“
”别急呀,灶台上热着早点,上次你哥嫂过来带了不少糕点,还给你爹提了一壶酒来,乐得那老头子就差抱着坛子睡了。
“那您可得监督一下他,让他每天少喝点,喝了就没了。”阮清浔说完后,暗自记下要告诉阮金钊,别给程父买酒了,不是她舍不得,程父的身体不适合饮酒,她有些强硬地控制了他的饮食,老头子也听话,她说啥就是啥,可唯独喝酒,时常钻空子。
程母想起一想起程父那个样子,就忍不住笑骂:“那个糟老头真是没有分寸。”
阮清浔用了早点后,就立马出门了,结果还没出院子,就看见一片衣角,这衣角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枣红色是她和迟辛夷一起选的,图样也是她们俩一起画的。
“娘,你别藏了,我看见你了。”
阮母有些悻悻然,有些局促地走过来。
看见她这个样子,阮清浔哪里还敢逗弄她,只想说些什么让她宽宽心。
“娘别担心,我虽然没去,但是我店里的一把手过去了,还有菀卿姐姐也去了,再说哥哥嫂嫂机灵又勤奋,是不会出错的。”
阮母哪里不知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安排妥当了的,只是心里不踏实。”为人父母就是如此,阮母还记得阮清浔出嫁时,她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