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饭没那么讲究,围了个大圆桌,大家说说笑笑,吃饭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姐,晚上我们真的可以去镇上看灯吗?”柱子一听清皖坊晚上有灯谜会就开始兴奋,小孩子总是喜欢这种新奇的东西。
阮清浔应声,“姐还会骗你不成?当然是真的,你就安心地把爷布置的任务完成,姐给你买个兔子灯。”
这时也没人说什么浪费钱,大过节的。孩子开心点比较重要。
柱子苦着脸,“我还以为今天没作业呢,哎!”
看着他皱成一团的脸,大家笑个不停,就连阮爷爷也难得没有教训他,而是慈祥地看着这个和乐的画面。
他没有呆很久,他在这里孩子们反而不自在,尤其是阮父这个老孩子,酒都不敢喝,跟个埋头的鹌鹑一样,哪里像是当外公的人。
其他人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只有小宝傻不愣登地说出来:“原来外公也怕外祖。”
阮父轻咳,“我不是怕,我是尊重,你不懂。”说完后,怕说服不了小宝,又重复了一遍,“我是尊敬。”
阮母给他满上一杯,“行行行,你是尊敬,憋了很久吧,快尝尝,你闺女买的好酒。”
程母和迟辛夷也给各自的丈夫满上酒,他们三人相视一笑,笑容里略带苦涩,原来他们是同道中人啊。
吃了饭后,老人们都围在一起嗑瓜子闲聊天,铁蛋在院里看着柱子和小宝玩耍,时不时给他们主持公道。
迟辛夷和阮清浔在厨房里忙碌,“这洗洗刷刷的活不累人,就是麻烦。”
阮清浔捶着酸痛的肩膀,“谁说不是呢,要是能有个东西帮我洗就好了。”
迟辛夷也放好了最后一个碗,“你像是在做梦一样,怎么会有个东西帮你洗,除非雇个小工。”
阮清浔差点脱口而出“洗碗机”三个字,幸好挂在嘴边被舌头捋回来了。
“好嫂子,我就雇你了。”
迟辛夷擦干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丫头鬼机灵,走吧,出去消消食,过一会儿又该准备晚饭了。”
古往今来都一样,过节就是吃吃吃,“咱们留点肚子,等去镇上,我请你吃更好吃的月饼。”
迟辛夷摆摆手,“算了算了,我这肚子都像是怀胎三月了,再吃点儿就迈不动腿了。”
阮清浔戏谑地说:“说不定里面还真有一个呢。”
迟辛夷脸红,“你个小妮子,我出去告状了。”
阮清浔前脚出去,就听见阮母和程母一唱一和地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生儿育女多么正常的事,不过是人生的一个阶段,只是或早或晚。”
虽然她们这么开解迟辛夷,但是阮清浔一出去,就像捅了马蜂窝子。
“阮红翠,你别欺负你嫂子,你嫂子脸皮薄,不像你一样脸皮厚。”
阮清浔一点都不在意,“我哪儿欺负她了?”然后靠着程母的肩膀说:“娘,你看她多偏心,有了儿媳妇忘了亲闺女,哎,果真是泼出去的水。”
她话音刚落,就利索起身,躲过阮母的鞋底子攻击,“你看,她不仅动口,还想动手,呜呜呜,我太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