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母不安地过来,“红翠,咱们做这个菜真的可以吗?大家都没吃过。”
阮清浔叹了口气,这已经是迟母问的第五遍了,她明白迟母心中的不安,所以她没有一点不耐烦。
“婶子你相信我,这两样东西我自己做来吃过,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可是开酒楼的。”
迟母还不知道这个吗?她这就像是那个什么……婚前恐惧症,两位新人都没事,反而她这个丈母娘很心慌。
之前买鞭炮的时候,她总是担心这鞭炮响一半就停了,那多不吉利,她恨不得拆开看,不过抓耳挠腮后还是忍住了。
迟辛夷让她放宽心,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事,一天那么多人成亲都没出事,怎么可能到她这里就出问题了。
这不,又开始焦虑菜品的问题,在屋里来回走,阮清浔被绕得晕头转向,赶紧找个借口让她忙去。
等迟母出去后,她才松口气,幸好她两个娘都不这样,要是这样她得多累啊。
迟母担心菜品问题是因为她加了一个野红薯当主食和一个凉拌蕨根粉丝当小菜,这两样东西迟母一样都没吃过。
这可是个普及蕨根和野红薯的好机会,能为大家省粮食过冬,何乐而不为?
帮厨的农妇开始吆喝:“吃饭咯!乡亲们快做好,吃铁蛋家的喜饭咯!”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他们这速度可比村长让开会时候的速度快多了。
村长嘴里吧唧吧唧地吃着卤煮花生,摇摇头说:“没有思想高度的人啊!”
结果他还没感慨过瘾,就听见村长媳妇在后面喊:“你个老头子,不过来吃饭,在那儿发什么呆!”
他赶紧丢掉手里的花生壳,屁颠屁颠跑过去。
“这席面可是不常见,只有村里地主家里办事的时候才能看见这样的吧?”
一个在地主家打过零工的妇人说:“那可不,地主家的生活特别简朴,哪里有这种排面,这真是头一个。”
一个小伙子吞下嘴里的肉后,摇着头说:“你们年纪大了忘性真大,当初程毅哥娶第二个媳妇的时候排面比这个大,不过那真是倾家荡产。”
说到这儿,大伙都笑起来,嘴里的唾沫开始分泌,仿佛一下子就闻到了野味的味道。
“哎?婶子,你看这是什么吃食?我怎么都没见过。”
那个妇人随便一看,“你别管,吃就行了,莫非还会毒死人?这程家媳妇可是在镇上开酒楼的,肯定是你没吃过的稀罕玩意。”
这话很有道理,之前犹豫的妇人凭着对镇上酒楼的信任和向往,吃了一口凉拌蕨根粉丝,眼睛一亮,也不做声,默默地一个人夹着。
这个时候大家都是打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这点小动作怎么可能瞒过他们!
“嘿,你倒是聪明,大家吃大家香,一个人吃打标枪(拉肚纸)。”
那妇人笑得混不吝,“谁手快就是谁的。”
于是这一桌开始了粉丝抢夺站,其他有的桌没敢轻举妄动的看到这一面,也不再犹豫。
这时开始人传人现象,全都对这道菜赞不绝口。
等大家吃了八分饱时,野红薯也上桌了,阮清浔没有选择烤红薯,而是选择了蒸红薯。
虽然她来这么久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但是能避免不讲卫生还是要避免。
她能想象到,如果这是烤红薯,大家能吃得脏到什么样子。
蒸红薯的味道也十分的香甜,在空中久久弥漫,有人咽口水的声音。
“这是什么好东西啊,看着像土豆,里面又是金黄金黄的,跟金子一样。”
“哟,李老大,你还看过金子啊?”
这个叫李老大的男子有些不好意思,“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村东头那个老太太不经常一身金吗?”
“那就是金色的涂料,她家饭都吃不上,还一身金,骗鬼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