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路愿意用自己余生的幸福起誓,古往今来绝对没有比他更惨的赈灾官员,哦不,应该自信点,不要局限于【赈灾】,就没有比他更惨的官员。
荆洛派来监视他的人简直就是油盐不进,再多的贿赂眼睛都不眨一下,他不知道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那个人每天都像是报菜名一样报出那天吃的几道菜及含义,然后跟着冯路走街串巷,上山下乡,每到一个地方,如果村民热情招待,都会被他拒绝,他说冯路是个清廉的官员,最讨厌铺张浪费,最喜欢吃糠咽菜。
于是……冯路瘦了!
冯路自暴自弃地放权出去,别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时间倒拥有了不错的名声。
他万万没想到,那天偶遇的汤芝芝竟然是个厉害角色,虽然她够年轻够浪,也会顺着他,可第二天就有官员找上门来说,她涉及一起杀人案,被害人是她亲爹。
冯路一秒戴上痛苦面具,好家伙,他运气那么好的吗?千千万万中选中了这么“独特”的一个,还甩不掉。
汤芝芝说:“你要是甩了我,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我亲爹我都敢下手,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于是凭借这么一句恐吓,冯路默不作声地给她处理了这件事,把屁股给她擦的干干净净的。
在树叶黄透了的时候,冯路结束了这次无效赈灾,兜比脸干净的回京城,唯一比来的时候多的就是人——汤芝芝。
阮清浔等人还想给他安排一个送行宴,结果他听到这个消息的当天连夜出走,不留一点机会。
荆皖听说后,笑得前仰后翻,“这冯路算是记住我们了,也不知他会不会跟赵嬷嬷告状。”
安景挑眉道:“你怕了?”
“我怕个屁!我上次那是意外,我总能逮着机会欺负回去!”荆皖也没想过自己回一语成真。
阮清浔意味深长地一笑,“京城可热闹了,有赵嬷嬷这等人就算了,又去了一个汤芝芝,再加上冯路的原配妻子也不是个善茬,我估计不用我们打听,他们的事情要传到咱们这儿来。”
荆洛也不说话,看着他们闹,心里水火两重天,他喜欢这种亲人和好友一起说说笑笑的场面,但是……听说已经下旨了。
哪怕他这一阵子很努力地表现了自己的忠心,发现忠心没用,又开始崭露锋芒,可这皇帝还真是铁了心,油盐不进。
他的担忧与这里的快乐格格不入,他也不强求自己就在这里煞风景,干脆去外面转一转。
荆皖最近进步真的很大,这清皖坊井井有条,虽然有一半是阮清浔的功劳,但荆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她真的对这酒楼很上心,一有新鲜玩意儿就想拿过来。
他只能在这段时间满足她的一切愿望,把她想要的都给她,然后再在宫中给她铺路,让她除了自由以外,什么都有,不用像别人那样活得战战兢兢。
阮清浔出来续茶,他们一般情况下不会留仆人在里面,因为有时候聊的话题比较的尖锐敏感,所以一向是他们自己出来续茶。
她一出来就看见荆洛站在门口发呆,眉间都是愁绪。
“怎么在外面?”她的语气有一些关心,但是分寸极佳。
阮清浔和荆洛都是聪明人,荆洛知道自己一定会娶一个怎么样的女子,阮清浔知道荆洛的意思,他们都守着自己的分寸和原则。
对于大人来说,分寸感是不会缺席的,喜欢是最不应该选择的,更何况他是荆家的当家人,他是天生的商人,是注定的商人,他确切地知道自己要选择利益。
而阮清浔也不会幼稚地因为这种事而疏远荆洛,一来她尊重喜欢,二来他们心照不宣,荆洛永远选择利益,而她永远选择忠诚。
这是独属于程毅的忠诚,是永恒的安全感。
荆洛想了想,还是告诉了阮清浔,他也只能告诉她。
“荆皖进宫……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