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都以为这场闹剧已经停止了,像这样的家里长家里短每天都在发生,不过是有的会理解一点,像这样闹出人命的更少见。
汤婶的家人又来过一次,带着族人砸了汤叔的家,不知道他们从哪里知道了偷情的那个寡妇,上门去狠狠羞辱了她,后来这个寡妇不再想着立牌坊,直接当了……不过这是后话。
天气越来越热,小宝的床都做得差不多了,阮清浔去地里拔草,偶遇村长媳妇,村长媳妇一脸惊恐地跑过来,惊恐中又有些兴奋,眼里都是光。
这好像是人的劣根性,不知怎么的,就会因为别人的大喜大悲而兴奋,哪怕她是害怕的。
阮清浔拉了她一把,生怕她不小心晕厥过去。
村长媳妇正想找一个人分享她的惊恐,好像分享出去会高兴一点,会减轻惊恐。
“婶子怎么啦?”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红翠,汤芝芝把她爹杀了,毒死了,农药毒死了,还砍了好几刀!满屋子的血,尸体都臭了,人跑没了。”
阮清浔忽然觉得天上的太阳太过于热烈,直冲冲地照进她的脑袋里面,眼睛蒙了一层厚雾,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怎么回事儿?”
人的倾诉欲真的可怕,往往可以打败一切情绪。
“今天追债的人去他们家,被吓得腿都软了,听说有人尿都吓出来了。你叔听到消息过去看,非要带我一起去,吓得我……不行不行,我要回家跨火盆。”
阮清浔不是没见过死人,之前汤婶撞墙的场面可比这个语言描述刺激多了,可是汤芝芝杀了她爹……
这比所有的死亡本身更可怕。
“为什么说是她杀的?有人看见吗?”
村长媳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傻啊,她爹死了那么多天了,她难道从来没有回过家?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肯定把钱都搜刮走了。”
上天作证,阮清浔真不是为她辩解,她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叙述自己所看到的。
“难道不可能是抢劫的把钱抢走了,然后把汤叔杀了,最后把汤芝芝卖了?”
这话堵得村长媳妇哑口无言,“你这……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嘛!她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又不是不清楚……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回家去了。”
好像已经认定的事实就是不允许别人打破,哪怕说得好有道理。
阮清浔没了拔草的兴致,她到地里一看,果不其然,程母已经不见了踪影,原地只留下一把镰刀。
她将镰刀丢在背篓里,看来程母又去看热闹了,她薅了两把野菜,就磨蹭着回去了。
小宝这几天都在家里,阮爷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教小宝和柱子的主要任务落在了她的头上,不过阮爷爷似乎预料到了自己会晚归,留了不少的任务,她只需要每天检查他们的任务完成情况就行。
这天气越来越热,什么都做不了,她懒得去镇上,镇上有什么情况,荆皖都会找人来传话,看来她也热得不想出门。
这样窝在家里也不是事,她把里里外外的被褥都拿出来晒晒,翻翻院子里的药材,最后将衣服洗了。
她不想动,但又不想闲着,没事做心里就很浮躁。
她磨皮擦痒的样子让小宝百思不得其解,“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坐不稳?”
这小子天天跟着阮清浔,说话是越来越利索了。
“娘只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做肉。”
阮清浔被他馋坏了的表情逗笑,捏捏他的小胖脸,小宝可比她来的时候胖了不少,看着也软萌极了。
“娘少你的肉了?怎么天天想着吃肉!?长成个小胖墩可怎么办?”
这个问题可把小宝难倒了,他不想当小胖墩,村里有个小胖墩经常被小朋友欺负,欺负也就算了,他还跑不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