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早早地在布庄门前等她,见她提着肉回来才松了口气。
“怎么不等我一起去买?”程毅边说话边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阮清浔看了一眼他的背篓,看起来米面都不多,除此之外还买了她交代的红糖,她赌气似的说:“因为你倔啊!”说完就往前走。
程毅一把拉住她,生怕她被过路的马车撞到,“你只管吃,其他的交给我。”
“我是猪啊!我只管吃。”说着又没忍住笑出来,算了,这也约等于程毅的一个优点吧,什么事都计较,她迟早被这个男人气死!
程毅看见她一瞬间就不生气了,嘴角微扬,“走吧,回家。”
阳光下,一女子貌似在闹别扭,直冲冲地走在前面,男子一脸无奈地跟在后面,程毅也不明白为什么走着走着她又生气了,阮清浔自然不会告诉他,她只是饿了,想走快点。
程毅走着走着,竟真被她甩了很远,他也不着急,边走边薅一把路边的野菜,直到感觉够一盘才作罢。
他加快脚步,远远地看见蹲在树下等他的阮清浔,她气鼓鼓地用眼神控诉她。
程毅不由得放软语气,“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不进去啊?”
阮清浔想站起来,却发现腿麻了,她干脆直接瘫坐在地上,“我先回去了,娘说不定以为我们俩吵架了呢。”
程毅弯腰把她抱起,不顾她一脸震惊,“这下娘不会瞎猜我们吵架了吧?”
阮清浔想挣脱下来,可腿麻到动弹不得,只能将头埋在程毅的胸前,心中暗自祈祷,千万不要遇到熟人。
墨菲定律诚不欺她,汤婶的声音像是柠檬加醋,酸到极致,“哟,这青天白日的,小宝他爹真不容易,背了那么多东西还要抱你,哎,新媳妇就是不懂事,不像我闺女……”
阮清浔虽然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料定汤婶不会说什么好话,但是这话还是狠狠恶心了她,那就不要怪她了!
她搂住程毅的脖子,故作镇定,“哟,这不汤婶吗?这快清明了,您家地里忙完了?怎么有空看人家两口子亲热啊?我和我相公去镇上买肉了,他心疼我,怕我累着,非要抱我,哎!真是的,我就说会有长舌妇议论我,他非不听,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汤婶。”
程毅感受到怀里这柔软的娇躯逐渐贴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眼睛低垂,掩藏眼里的慌乱,听见汤婶又这么编排他媳妇,他本是心生戾气,结果阮清浔这么一回怼,他气都气不起来。
汤婶说不过阮清浔,啐了一口就跑了。
阮清浔拍了拍程毅,“放我下去,一会儿又被别人说怎么办?”
程毅才不管,“他们说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
阮清浔听到这话心里特别熨帖,和一个人在一起的基础就是三观契合,程毅倒是方方面面都符合她的胃口,就这么将就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该臊得慌还是臊得慌啊!她又埋进程毅的怀里,催眠自己是野菜。
程母在院里望了一次又一次,程父被她晃得眼睛疼,“行啦行啦,该回来总会回来,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啊。”
程母心里明白是这么个理,但是,“你知道什么啊,我心里不踏实,算了算了,跟你讲不明白,编你的竹篓吧。”
程父也不和她一般计较,继续编竹篓,他还指望这能卖几个钱给小乖孙买几颗糖呢。
程母终于看见了他们的身影,赶紧迎上去,“这是怎么啦?红翠又摔了?”
阮清浔不愿意面对这么羞耻的时刻,暗自戳了戳程毅。
“没事,她为了省钱不肯做牛车,回来实在走不动了。”
好丢人,不过总比腿麻了要好,她挣脱着下来,“娘,你们吃饭了吗?”她好饿。
“吃了,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小宝嚷嚷着饿,我们就先吃了,娘再去给你们做。”
阮清浔赶紧阻止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