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说:“要不咱们等等小宝他爹吧,我说过他了,让他以后到了吃饭时间就回家。”
阮清浔有些疑惑,她不太懂得程母语气里的小心翼翼,直到坐在桌前她才想起那件事。
这又是原主做的孽……
程毅有时候会回来得比较晚,有一次阮清浔心情不好,就甩脸色说:“到了吃饭时间不回来,那他就是不饿,你们要等你们就等,我吃我的。”
她一个人将饭菜吃成残汤剩水,程毅回来后也没吃饭,像是两个人的赌气。
阮清浔想起这段回忆,真的想打死记忆里那个不断作死的人。
不过她已经死了……
她将饭菜端到灶台上,用柴火的余温让它不要冷得那么快。
然后走到院子里,院子里晒着草药,一个中年男子正在编着竹篓,手指翻飞。
这就是程父,他是一个存在感不高的人,总是默默地干活。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只能坐在院子里看小宝,而小宝看着天。
程毅回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程父在编着竹篓,程母在晾晒草药,小宝盯着地上的一个小水洼,而阮清浔双手托腮看着小宝。
她身上的衣服是她的陪嫁银子买的,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藕荷色的衣裙衬得她水灵了几分。
程毅在观察阮清浔的时候,阮清浔也在观察他。
这人应该就是她的丈夫,也是那一晚抱她回来的人,长得就很让人心生安全感。他目若朗星,身姿挺拔,虽然一身粗布衣服,却无法让人忽略他的气质。
他手上拎着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兔子雪白的毛色被泥土和鲜血染得乱七八糟。
这就是她的丈夫啊。
程母想起身帮扶程毅一把,他背上还有一个背篓,显然不能独自将东西放好。
结果她一下没有站起来,还差点摔个踉跄。
阮清浔赶紧起来扶了她一把,“娘,您坐着,我去弄。”
今天的阮清浔太不正常了!
她前几天可是十分嫌弃这些血淋淋的东西,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是指责他们的残忍,今天竟然主动帮忙。
她三步作两步地跑过去,提着程毅的背篓,“你慢点放,我怕我提不住。”
背篓里还有些猎物被野草遮住,野草上是一些草药。
阮清浔知道这是些草药,但也只认识一部分,另一些草药只出现在古籍里,她没见过实物。
程毅先将手里的猎物放地上,然后借力放下背篓。阮清浔又疾步去打了一盆水,“洗洗手吃饭了,一会儿饭该凉了,以后早一点回来,吃饭要规律,不然对身体不好。”
程毅应了一声,听话地洗手,猪脑袋也能听出阮清浔语气里的关心。
她可不关心吗,这可是她的长期饭票啊!
程毅在洗手,程母已经进屋端菜了,她看着院子里的猎物。
眼睛一闭,心一横,迅速将它丢在大木盆里,这一会儿还要处理的。
她也赶紧过来洗了洗手,两双手在盆里的区别十分明显,一双手骨节分明,有着一层薄茧;另一双手细嫩白皙,一看就是被保护得很好。
程毅看得眼神一深,却不露声色地继续洗手。
看来他对这个妻子的了解还不够深刻,或者说在这之前她根本没有想过要让他了解。
以不变应万变,他倒要看看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等他们都洗完进去了时,饭都盛好了。
桌上按例有两个水煮蛋,这一次阮清浔异常地先拿一个鸡蛋。
她细细地剥壳,将鸡蛋壳放在一个空碗里,等剥好以后,放在小宝的碗里。
小宝眼睛都不抬一下,他只知道自己应该每一天都吃一个鸡蛋,只要不打破这条规定,谁给他剥都没关系。
她又拿起另一个鸡蛋,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