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木板刻的,做工比较粗糙,比外面那些正儿八经的赌坊里用的筹码廉价多了,所以大伙儿都叫它“圆牌儿”。
聂衍闻言,朝立在自己身侧的肖起努了努嘴,肖起会意,立马拿过搁在一边的小木箱,放到身边的方桌上,打开。
郑钢一看装得满当当的圆牌儿,眼睛都恨不得直接扣下来,跟那些圆牌儿放在一起。
他在这个赌坊里玩了好几年了,不过一眼的工夫,差不多能盘算出这箱的圆牌儿价值多少钱了,要当真是送了他,不吃不喝,起码能在这儿待上半个月,都不用去找虞彩萍那个泼妇了。
瞧着郑钢一脸的贪婪样,聂衍知道鱼儿上钩了,一抬手便将木箱合上,大掌轻轻按在上面。
“那便要看郑先生想不想要了。”
聂衍的眼中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波光,悠然地二郎腿一翘,语气疏淡却又格外的蛊惑人心。
对于一个赌徒来说,你纵使千金一挥,送他车子房子,他可能会觉得你对他有所图,必然会慎重几分。
但如果是赌坊里的筹码,就算前面是刀山是火海,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往里跳。
显然,郑钢正是这样的人。
“我瞧着老板是个十分爽快的人,若有什么我郑钢能替你效劳的,你尽管吩咐。只不过我这人吧,外表瞧着不像什么好人,骨子里却是个守法守纪的好公民,那些杀人放火的事,你就是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会做的。”郑钢义正言辞地说道。
聂衍好整以暇的笑了笑,道:“郑先生这话真是折煞我了,我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商人,赚得都是些小钱,哪里给的了你金山银山。”
“不过呢,我和郑先生一样,都是守法守纪的好公民,自是做不得那些杀人放火之事,郑先生只管放心好了。”
“那行,有老板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郑钢嘿嘿一笑,露出满嘴被烟熏得发黑的牙齿,“老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吧,只要是我能做的,一定拼尽全力完成。”
话落,郑钢的视线又落在了方桌上的那只小木箱上,眼睛里流露出贪婪的光,此刻已没了之前的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