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羡儿在看守所待的这一个月里从未消停过。
期间,她曾多次想要见盛槿言,也写了很多封的信托人带出去,等来的却是盛家退婚的消息。
人走茶凉,世态的炎凉,郁羡儿猜到了会如此,可她不愿相信,曾经那么爱自己的男人,怎么会是一个薄凉之人。
偏偏现实把她的脸打得啪啪响。
在郁羡儿第二十六次申请要见盛槿言被拒后,她算是彻底死了心,对那个男人也不再抱有任何的期望。
不期然,郁羡儿隔日又写了一封信,只是这一次不再是送去盛家,而是让人送去了聂家。
当天下午,帝都某看守所的接见室里,郁羡儿如约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而正是这个熟悉的身影,在那一瞬,郁羡儿仿佛看到了自由的光。
接见室的中间砌着半人高的石墙,上面安装着一道密密的钢丝网,透过钢丝网的缝隙,刚好可以清晰地看到坐在对面的人。
聂衍犹记得上一次见到郁羡儿时,还是元宵节那天,在盛家的派对上。
那时的她,穿着一袭浅紫色的鱼尾晚礼服,松松挽着的髻,化了精致的妆容,举止投足间,尽显了一个大家闺秀素养与气质,好不优雅。
视线再回到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不过一月有余的时间,她脸上曾散发出的大家闺秀的气质瞬间全无。
穿着一身印着帝都某看守所字样的狱服,头发松松散散地随意扎了个马尾,脸上没了胭脂水粉的点缀,仿若苍老了许多,完全看不出来,她不过是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子。
再看看聂衍,穿着一件米灰色羊绒大衣,里面是件白色的针织打底衫,慵懒地往那里一坐,眉眼间透出一丝冷然,却让人看了移不开眼。
郁羡儿到这一刻,甚至还在遐想,如果她退而求其次,肯对聂衍委曲求全的话,他会不会被自己的美貌着迷,愿意倾尽全力保全自己。
到那个时候,她定然会到盛槿言跟前好生炫耀一番的。
以聂家现在的资历财力,完全可以骑在盛槿言头上,谁让他太过势力,弃下自己不顾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郁羡儿还在美美地做着梦,心底的优越感正在一点一点填满,还没来得及牵起脸上波动的情绪,就被男人略显淡漠的声音,将她一秒从梦境中拉回到现实。
“说吧,你有什么关于盛槿言的秘密要与我分享的?如果对我来说,真的有价值的话,我便会如你所愿,将你从这里救出去。”
“但……”
聂衍有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如果你是在诓我的话,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我最讨厌别人撒谎了。若是你也如此,我定然让你和你那位亲生母亲,下半辈子都在这里度过。所以,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告诉我这个秘密。”
关于盛槿言的秘密,她确实有那么一个,可以致他于死地的秘密。
起初的时候,她顾念两人当初的情意,本想以此来威胁盛槿言来将自己救出这个鬼的方的,可盛槿言连搭理她都懒得搭理了。
既然得不到,那便毁了他。
反正她现在也是一无所有,等到那个时候,她跟盛槿言,谁更惨还说不定了。
于是郁羡儿想到了将这个秘密,以换取她自由的筹码,将它卖给与盛槿言有过节的人。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秦淮,可是以秦淮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将她安然无恙地从这里带走。
几番思虑之下,聂衍成了唯一适合的人。
她以为聂衍会跟盛槿言一样,没个三五封信肯定是骗不来他。
谁能想到,才一封信,他就赶来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
想来,聂衍会是她开启第二次人生的贵人,是她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又岂会白白浪费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对于聂衍满满威胁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