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三个字落在聂衍的耳朵里,那一瞬,心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而后毫不留情地刺穿他的心脏。
聂衍神色一凝,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紊乱,“阿妹莫要胡说,这话要是被咱阿爸听了去,又要好生折腾一番,我可招架不住。”
聂衍的忠告,聂欢不以为然,腿下一弯,径自跳坐在聂衍身侧的书桌上,“这有什么的,阿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我看阿哥当时那么抵触白家的婚事,现在又对袁家三小姐这般薄情,那必然是心里早就装了人的。
快告诉我,她是个怎样的女孩,有没有我漂亮,个子高不高,是圈内人吗?”
“越说越离谱了呀,聂欢。”聂衍身子椅背上一靠,语气淡淡地说道。
聂欢最喜欢看聂衍百口莫辩的模样,明明说不过自己,却还要跟自己理论,她不妨再故意些,激得他一怒之下把心底话还吐露出来才好。
“其实什么样貌啊,家世背景啊,这些并不重要,我觉得合眼缘,合心意最重要。纵使那个女孩平平无奇,阿哥也不用担心,你上次那么帮我,这次我定当也拼尽全力,帮你劝说咱阿爸的,定能让你抱得美人归。”
聂衍笑而不语。
只是那笑从他心尖上划过,明显地感觉到涩涩的苦意。
也许聂欢说得没错,找一个合眼缘又合心意的女孩,与她携手一起,共度余生,会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但是他不行!
因为他姓聂,因为他是家中的长子,他的婚姻从他出生那一刻起,就跟家族利益挂上了钩,由不得他做主。
他也曾想过,与他共度余生的女人,或者是像白静那样,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性格刚烈的女孩;亦或者是像袁家三小姐这样,性格活泼,为了追求爱情而不顾一切的女孩。
偏偏,这两种性格的女子,都无法走进他的心。
当初,被父亲逼着娶白静的时候,他曾是多么的绝望,最后还是妥协了。
这大概就是他的命吧,他别无选择了,起码还跟父亲做了笔交易,成全了聂欢跟萧颂,他的牺牲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后来,白静自杀了,父亲为了维护自家清誉,并没再着急张罗他的婚事,这倒让他清静了些时日。
冷不防,自己无意间的一个举动,竟招了个麻烦回来。
聂衍的心凌乱一片,不想再深谈下去,悄然将话题一转,“我是你阿哥,我的婚姻大事,阿爸都不成着急,你这个当妹妹的急个啥,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现在阿爸也答应你跟萧颂在一起了,遥遥呢,也已来了帝都,你们一家三口,怎么说也算是团圆了,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躲躲藏藏下去吧。”
“虽然我知道我家阿妹很优秀,配萧颂那小子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萧颂他也不同凡响,有多少个女明星,女富商盯着他,你当真一点都不担心?”
“每次我同你这般说,你又要说你们现在处于事业上升期,结婚的话可能会流失大批粉丝。欢欢,你是我聂家的女儿,阿哥有能力让你们过得很好,何必贪图那些虚名做什么。日子是你们自己过,那些骂你们的人,本身心术就不正,离开便离开呗,没什么好稀罕的。”
到底是一母同胎的兄妹,说起别人的事情来都是头头是道,当事情沦落到自己身上,都是一脸的懵逼,不知所措。
聂欢被聂衍这么一说,垂了垂头,缄默不语。
她的手很白,手指又细又长,指甲上被均匀地涂上了艳丽的大红色。右手的指腹,轻轻在左手无名指上无意识地打着转。
每次瞧着聂欢这样的微动作,聂衍就格外心疼,可他又没觉得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索性就静坐在一边,等待着她想通了,给自己一个答案。
良久,聂衍才听到聂欢的声音喃喃传来,“阿颂跟我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