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很大,一边是扣押着赵老师的铁牢子,一边摆放了几张大班桌。
此时的大班桌后面,正襟坐着一位满脸正气的青年警察。
青年警察穿着淡蓝色的制服衬衫,坐在桌前,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见到有人进来,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去。
“你们是赵顺顺的朋友?”青年警察语气严肃地问道。
秦淮信步走至青年警察的对面,笔直地站着,“警察同志你好,我是赵老师的同事。”
秦淮特意强调了一句,他只是赵老师的同事,而非朋友,目的是想与牢子里的那个人划清距离。
赵老师本来心如死灰地坐在了地上,一看到秦淮,激动得两眼发光。一咕噜从地上爬起,冲到铁门前,奋力地拍打着铁杆。
“老秦,救我啊,我什么都没做,就是进赛场随意看了看,他们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带到这里来了,非得给我扣上扰乱赛场安全的罪行,我冤枉啊。”
青年警察瞪了牢子里的人一眼,厉声说道:“你都潜进监考人员的休息室了,连警报器都触动了,这还叫随意看看?”
秦淮有些头疼,他一直觉得赵老师挺本分的一个人,偶尔对他耍些小手段,那也是无关痛痒的。
何曾想过,他会胆大到这个地步。
秦淮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赵老师,“我说你神神秘秘地跑出去老半天,都干啥去了,和着想去盗题啊。你到底是用哪个脑子想的,觉得试题会提前一天就被送到赛场了呢?”
他到底是该骂他蠢呢,还是骂他蠢呢?
想想,秦淮还是什么都没有骂出口。
对赵老师这样蠢到极致的人,骂他是猪脑子,怕是连猪都要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赵老师显然没料到,秦淮会在这种情形下对他落井下石。
人家警察不过是说他扰乱了赛场的安全,他倒好,上来就给自己扣上了盗题的帽子。
他什么时候盗题了,真的只是想去看看,熟悉一下赛场而已。
谁知道他就鬼迷心窍地走进了监考人员的休息室。
休息室就休息室,干嘛还放了那么多的资料在桌子上,这不是存心引导他动歪心思吗?
尽管赵老师在心中把秦淮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被秦淮一指责,那小表情又委屈又无辜。
要不是顾忌到丁雨萱在场,不想破坏了自己在美女心里的形象,他真想流下几行青泪。
“老秦,你在胡说什么呀。我真的只是想过去看看,熟悉一下竞赛场地的,没你说的那么恶心。况且,我真的是什么都没做啊。”
“没做不等于你不想做。”青年警察纠正道。
的确,这事可大可小。
大到危害赛场秩序,小到不小心闯入,就看警察如何定位了。
“老秦,快想办法救我出去啊,我不想刚到京市的第一个晚上,就在这种地方度过的。”赵老师也不管警察还在场,就冲秦淮嚷嚷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在脑子里刚起了这种心思时,就该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下场。
现在半夜三更的,让他怎么救?他又何来的办法?
突地,秦淮脑子一转,从内衬的口袋里翻出一叠钱,轻拍在青年警察的跟前,“警察同志,这里有两千块钱,你把我同事放了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又是明晃晃的钞票,回头他也能跟赵老师明算账。
这是秦淮目前能想到,最迅速解救赵老师的方法了。
饶是如此,秦淮心里很是清楚,事情不会被这么简单的处理了,要不然何需大费周章地把赵老师扣押在牢子里面。
只能证明一点,在警察的观念里,这件事已经很严重了,远不止于赵老师说的那样,他什么都没做。
而秦淮明之而为之,不过是想向赵老师证明,他确实努力地想办法解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