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一直盯着年轻警察,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忍不住又催促一声,“你们到底去不去抓人啊,老子还有一车的猪等着宰了,没那么多的闲工夫跟你们耗。
”
就在年轻警察进退两难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年长些的警察,像是刚从外面出警回来,裤脚上沾满了泥土。
年长警察脸上笑容标准,但是眼中却有常人看不透的神情,“这位同志,你现在可以带你孩子先回家了,后续若有需要配合调查的,我们再派人通知你。
”
“这就好啦,你们不抓人了吗?”杨彪有些难以置信。
他都冒着得罪城南徐家的风险,站出来要作证。
本想借此机会打压一下那混崽子的。
谁让他总是唆使杨鹏鹏回家偷钱的。
结果,空正义一场,啥好处都没捞着。
真他妈晦气。
年长警察听到别人质疑自己,脸色变了变,却还是维持着温和的口吻回道:“这事是我们派出所的分内事,就不麻烦同志关心了。以后还请同志在教育孩子时,多用点心,也不是所有孩子都可以棒下出人才的。你家这孩子……”
顿了顿,他才接道:“得用心才行。”
杨彪看了儿子一眼,眼神中是满满的嫌弃。
他家小闺女甭提多乖多听话,哪像这个。
也不知道遭了哪门子罪,前些年在他阿娘身边待得好好的,非得往他这里送,真他妈是个扫把星,把他们杨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还用心教育他?
哪凉快哪待着去,他才没那闲心思,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倒胃口。
另一边,秦淮也急了,好不容易知道了主犯是谁,警察非但不安排去抓人,还要把他抓来的证人给放了。
这究竟是什么操作?
那个城南的徐家又是什么鬼,他们该不是想以权谋私,饶了那小子吧。
“警察同志,现在已经知道主犯是谁,你们为什么不采取行动?还有这孩子是他们的同伙,案子还没解决,你们怎么可以就让他离开呢?”
秦淮看着年长警察,神情中充满了不解与怒意,语气里也是明显的不善。
年长警察这才注意到了秦淮这边,眉头不自然的跳了跳,一脸不屑,“同志,你一共被偷了多少钱?
”
被偷?
秦淮听到这两个字时,身子僵了僵,没去纠正,而是认真地回答:“一共是三千二百五十一元四角,有三十四张纸币和四个硬币。”
年长警察故作认同地点了点头,“那行,我记下了,你们也可以先回去了,等我们把钱追回来,再通知你来派出所取钱。”
三千多块钱,金额委实不少,足够立案调查的。
但是这样的话,就会得罪了徐家,得不偿失。
不如先把这帮子人打发走了,回头他再去徐家跑一趟,让徐飞把钱交出来,这事就算翻篇了。
年长警察心中正打着如意算盘,就被一个女人轻蔑的笑声给打断了。
“警察同志,我这人没怎么念过书,不太懂你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叫等你们把钱追回来了,再通知我们来派出所取钱?请问,这城南派出所什么时候成了银行啦?”
朱颜怎么看不出来,这年长警察打的是什么主意。
明明是抢劫案件,却被他硬生生说成了普通的偷盗案。
又在明知道主犯人是谁的情况下,还不采取任何的行动。
虽然她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根本就构不成犯罪,也不会有任何的判处,她气愤的是派出所警察的态度。
端城不及帝都那样的大都市,好歹也算得上是三四线城市,如果警察都是这样的办事效率,她不得不对这个城市的治安保持怀疑了。
年长警察被朱颜的话怼得一噎,好半出一句话来,脸上像被涂上一层厚厚的锅灰,黑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