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衍倒不是真的在意周锦川对白家是否有所图,他更在意的是,这个男人居然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就那么心甘情愿地放弃了两人多年的感情。
正因为如此,他的婚姻才被两个家族的人予以利用。
白静与聂欢年纪相仿,他对白静的感情与对聂欢的没什么两样,他又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妹妹呢?
还不如让他喜欢一个乡下女人了。
聂衍被自己脑中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想法吓了一跳,他只好安慰自己说,打个比方而已,又没有特指谁。
偏偏,与他在电话那头说话的,真是一个乡下的女人。
“这么说,你就是他们之间的那只黄雀呢?”
听筒里的声音隔着电波,听不清对方的情绪,聂衍对朱颜形容的这个黄雀,略有不解,问道:“什么黄雀?”
朱颜笑了笑,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在前头与白老爷子争得头破血流,最后却成全了你,你才是人生赢家,抱得了美人归。”
聂衍听出朱颜语气不太对劲,好像有点不高兴似的,心中一动,“喂,朱小姐,你这话过分了啊,说得我跟个第三者似的,破坏了他们的感情,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为了躲避家族联姻,我现在连家都不敢回了,就怕白老爷子在家里堵我。”
聂衍跟朱颜认识也有几个月,又时常联系,现在也算熟络。
聂衍很欣赏她的工作能力,两人偶尔谈及工作上的事情时,朱颜也会就着他的观点反驳几句。
渐渐地,聂衍更喜欢跟她聊天,工作上的,生活上的,感觉遇到了知音。
所以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她跟前自嘲,她跟他讲话,也没之前那么拘谨了。
朱颜有些气聂衍,如果他能直截了当地拒绝白老爷子联姻的事,那么白静跟周锦川之间也许还有可能。
不过,听他的意思,好像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否则也不至于连家都不敢回。
到底是大家族的事,又岂是她这种乡下女人能够理解的。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聂衍见朱颜没再说话,忽尔话锋一转,回归到了工作上。
“阿颜,过些天我会去端城,到时顺便去你们秋斛镇一趟,你把那个小男孩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我对他很感兴趣。”
朱颜知道聂衍口中的这个小男孩是谁,立刻跟护宝贝似的提防道:“你见他做什么,他是我的人,别想用你那些奸商的手段,把他从我身边挖走。”
聂衍在电话那头没好气地说道:“大姐,你至于嘛,我就见见他而已,真没别的想法。我说,你这么护着他,就不怕你家男人吃醋吗?”
朱颜望了眼正端着一杯牛奶,踏进房间里来的男人,笑得眉眼弯弯,继而回道:“这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回答聂衍的是一连“嘟嘟嘟…
…”,挂断电话的提示音。
聂衍无奈一笑,收了手机,把手中的机票递给了安检人员。
又是为期一周的出差,也不知道过年之前能不能赶回来,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提着公文包,过了安检口。
另一边,朱颜正坐在床边,美滋滋地喝着秦淮递来的牛奶。
“阿颜,快过年了,酒楼里又该忙活了,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反正最近我也闲在家无事可做。”
秦淮在朱颜身边坐下,转过她的身子,熟练地给她按起了肩。
学校已经放了寒假,原来假期的时候,秦淮都会去余音的机构上班的。
上周苏见亭被抓,余音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似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过几天,机构被转让了。
秦淮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尤其在看到朱颜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他就想替她分担一点。
超市那边有何旭尧盯着,没有他能插得上手的地方。
酒楼这边,让他帮忙端端盘子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