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是个说到做到的人,那天过后,再也没有踏进余音的艺术中心。
小闺女的声乐课定在每周六,余音给秦淮张罗的奥数班上课时间也定在了每周六。
如此一来,负责接送小闺女的任务,自然地落在了秦淮的身上。
与此同时,自助餐厅员工的培训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朱颜把张桂花培养成自己的得力助手,偶尔她不在餐厅时,张桂花也能独当一面。
朱颜总算能歇口气,留家中多陪陪秦老太了。
在她和秦淮都忙碌的日子里,秦正芳每日都往秦家跑,给秦老太洗衣做饭。
原先朱颜还打算给秦老太找个伴儿的,现在有了秦正芳的陪伴倒省了这事。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都是相互的,秦正芳的转变,朱颜打心眼里是高兴的。
为了把这层关系友好地维持下去,隔三岔五的,朱颜也会给秦正芳买些吃食或者衣物。
秦正芳见弟媳妇是个会处事的人,往秦家跑得更带劲儿了,好几次顺带着把他们换下的衣物都一道给洗了。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自助餐厅开业那天。
所有的宁静因一人的出现,被无情地打破。
餐厅开业定在五一,国定假日的这天,为了吸引大批食客,朱颜策划了一个全家十元畅吃的活动,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光顾。
云少杰喜闹,邀请了圈子里不少的朋友过来捧场,还特意找了个舞狮队,在云府酒楼门口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云府酒楼外。
几个舞狮队的队员,刚表演完节目,正停下准备休息一会儿。
其中一个负责敲鼓的队员,忽然被人推搡至一边,手中的鼓棒也被一把夺走。
“云府酒楼卸磨杀驴,不讲人性,吃死人还不知悔改,以为换了种经营方式,就能抹去自己曾经犯下的那些罪行吗?
那人站在大鼓前,情绪激昂,一边敲着鼓吸引众人,一边痛诉着云府酒楼犯下的条条罪状。
那声音有几分熟悉,只要略了解云府酒楼的人都知道。
此人正是马正。
不久前,刚因为父亲的离世,来云府酒楼闹过几次。
今日怎的……又来了?
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大概是长期下地被风吹日晒的缘故,脸皮又红又皱,像条枯老的丝瓜筋。
虽然他许久没有在云府酒楼出现过了,但酒楼里留下的那些老员工都能认识他。
坤叔。
之前在酒楼里负责后勤工作的。
在云珏跟他谈起三年合同之约时,因为不允许随便请假的问题,他主动放弃了留下的机会。
为此,云珏顾念他家中还有老母需要照顾,遣散费都比别人多给了一些。
怎的,他什么时候跟马正勾搭上了?
相较马正的激愤,坤叔跟在身后唯唯诺诺的模样显得格格不入。
他有些束手束脚,老实本分了一辈子,头一次跑到人家门上来闹事,还是老东家,曾经对自己有恩的一家人。
于情,他是不忍的。
于私,他不得不这么做。
马正说了,只要这样一闹,云少杰就会乖乖地给他一笔钱。
有了钱,他就能给阿娘治病了。
“大伙儿过来评评理,我在云府酒楼工作了几十年,什么苦活累活都抢着干了,就因为我每年要回家收几季稻谷,他们就把我开了,你们说说,这样的酒楼还有人性吗?”
这番话,早几天前马正就传授给他了,今儿个总算说得利索了。
云府酒楼今日重新开张,活动力度又很大,还是个大家都没见识过的吃法,餐厅里已是宾朋满座。
酒楼门口齐齐摆放了几张凳子,也坐满了等位排队的客人。
紧随着喧哗声,还有一些路过的乡亲都顿住了脚步,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