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季药店。
吴月说要去给孩子买几罐奶粉,留朱颜独自前往药店,回头再过来接她。
药店里的人不多,朱颜给老板留了预定钙片的押金,并约好三日后过来取货,就离开了。
在药店外等了一会儿,仍是没见到吴月的车,想了想,朱颜干脆就在药店附近闲逛了起来。
她给秦老太买了个热水捂子,给秦淮买了条新围巾,给两个孩子分别买了双新棉鞋。
曾经的朱颜,就是个典型的月光族,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从没顾虑。
但是现在不行,她所花的每一分钱,都得花在刀刃上。
她本想再去买顶童帽,送给吴月家孩子做谢礼的,冷不防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手上提着的几个方便袋,散落一地。
她弯腰想捡,一只脚挡在了前方。
她抬起头,正看到一个身着大红色棉袄的中年女人,居高临下地怒视着她,“你刚刚是不是给唐诗那小蹄子谈了一笔生意?”
这语气,怎么有种来者不善的架势?
朱颜没有理会,自顾捡起地上的东西,起身欲要离去。
“我不管你卖她什么,生意给我做,我多加你两成的利润,怎么样?”中年女人不死心,挡在了朱颜的面前。
“不怎么样。”朱颜不咸不淡地回道。
中年女人一愣,以为自己开价低了,咬了咬牙,“那就三成,不能再多了。”
怎料,朱颜竟低低笑出声来,“十成都不卖。”
先不说她跟唐诗之间有着吴月这层交情在,就算不用顾忌这些,她也不会答应跟眼前这个女人做生意的。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最不待见的,就是这种在背后挖人墙角的小人。
中年女人这下彻底怒了,“你知道我家男人是谁吗?你今日若是不应了我,我让你横着离开秋斛镇,信不信?”
怎么,买卖不成,仁义也消失了。
朱颜心里一惊,她的薯片,还没真正在镇上的市场推广开,就遇到了这摊子事,以后该如何是好。
不过,也没什么可怕的。
她做的是小本生意,一不偷二不抢,合法经营,谁能奈何得了她。
“你家男人是谁与我何干,阿婶若是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我就报警了。”她厉声道。
“报警?哈哈……”中年女人仿若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小蹄子,你知不知道我家男人就是这秋斛镇派出所的……”
剩下的话没说完,被一道清冷的男声给打断了。
“花婶子,您怕是忘了,林局因为贪污受贿被双规了。难不成,花婶子又找了个相好的?”
被人击中命脉,中年女人面色瞬间煞白,“云珏,你小子一而再,再而三,坏我好事,真当我家林大在局里没有威望了吗?信不信,只要我家林大一句话,你家那云府酒楼,连夜从秋斛镇上消失。”
“……”
威胁,又是这如出一辙的威胁。
偏偏男人完全不吃这一套,双手往裤兜里一揣,“花婶子,莫要搞错了,是你在坏我家阿诗的生意,怎有恶人先告状的道理。至于我家那酒楼,你去问问我阿爹,看林局有没有那能耐,让它连夜消失。”
中年女人差点噎死。
视线在云珏和朱颜身上扫了一圈,冷哼一声,脚一跺,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朱颜这才得空,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来。
他穿了身烟灰色呢子大衣,身形欣长,五官精致,是那种浓墨重彩的帅气。
相较秦淮,似乎还要略胜一筹。
云珏,云府酒楼。
原身的那位云珏哥哥。
“小姐,你还好吗?”注意到女孩脸上的异样,男人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她,问道。
朱颜微微迟疑了一下,收回思绪,缓了缓语气,不答反问:“云先生认识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