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床榻上,黎彬一把将被子拉来,遮蔽了一张老脸,突然觉得自己前途未卜。
若是西楚的官员,以及自己的敌人,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会上书楚王趁机攻击自己的。
以往这种案例,“被天罚”的当事人,不仅受到世俗唾弃,更重要的是前途也会受到极大影响。
……
下午,黎彬的营帐内,魏然又来了,还是带着两个亲兵。
“魏兄,这么快就请示了你们的少师大将军?”黎彬意外道。
魏然笑道:“昨日就请示了,今日消息从凛州来,不也正常。”
“凛州?”
黎彬抓住了重点,大惊:“你们的大军,居然已经打到了凛州?”
根据西楚军的预测,这个时间点,夏军应该还在寒州苦战才对。
“准确地说,我们已经拿下凛州三日了。”魏然自信又得意地道。
“嘶……”
黎彬震惊了,夏军不只是抵达凛州,且三日前已经攻克凛州,这就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你们……一路过来,没有丝毫阻碍吗?”黎彬不解,就算是北凉大部调走,可留下的这些人,也不是一个两三万人的军队,可以随意拿捏的。
魏然摇头,笑道:“黎兄还是关心自己吧。”
他自然不会解释细节,火器的威力,越晚被世人相信,就对大夏越有利。
“嗯……”
黎彬见魏然不多说,也不追问,问起自己的事情来:“那你们那位大将军,决定如何处置我?”
“黎兄说哪里话,什么处置啊,是安排。”魏然纠正道。
见魏然这态度,黎彬松了口气,至少自己不会被折辱,且事情还有得商量。
随后,只见魏然挥手,身后的亲兵一人搬来一个桌子放在床前,一人拿出笔墨纸砚。
都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黎彬指着桌子上的东西,疑惑道。
魏然笑道:“如今西楚军中,还不知道黎兄在我们这里,还活得好好地。听说已经有人在给你主持丧礼了,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写个信报平安,不然回去坟头草都几尺高了,岂不是折寿?”
“什么?”
黎彬瞪眼:“给我主持丧礼……”
他一个念头,就知道是谁能干出这事儿,骂道:“狗日的苟德胜。”
看向魏然,黎彬点点头:“对,是得写个信,不然消息传回西楚国内,都给我立碑了,我还怎么回去?”
若是楚王亲自参加了自己的葬礼,追封了一系列的封号,家人受到了极好的待遇……那黎彬还怎么回去?
不如死逑了。
那种情况,就很尴尬。
“嗯,我该怎么写?”黎彬刚提笔,就想到什么,眼神询问魏然。
魏然:“随意写,只是要快,不然我们派人去西楚军中,却发现他们已经开拔,那就找不到人了。”
“是得快……”
黎彬提笔,以极具个人笔锋的风格,写了一封明显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字迹的信来。
信中寥寥几笔,报了平安,解释了北凉军与夏军先后占据凃州的事实,更多就没写了。
怎么丢的凃州,没写,他胡乱编了个理由,说是被流石砸晕了,北凉军如何破城的他并不知情。
至于会不会被拆穿,黎彬觉得不会,北凉军也是有攻城器械的,什么投石车丢出的石头恰好砸中人,这种事情每场战斗都有发生。
只能说太倒霉,外人也找不到什么错处。
当然,丢城肯定是有过错,但黎彬乃是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