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
这还只是将士与小吏的打点费用!
那些笑面如魇的官员,又得吃多少打点的银子?
“嘶……”
方觉深吸了口气,他突然就明白,为什么燕揽风总是哭穷了。
国库为什么总是空虚,就是因为有这些硕鼠!
按照以往的规矩,打点的钱由商号出,那么商号就得多花几万两,才能做下这单生意。
那这个成本,折给谁了呢?
自然是朝廷。
商号就会将这笔打点的费用,合在总价里,问户部要。
最终吃亏的,还是纳税的百姓,经年辛苦耕种,只便宜了那些贪官污吏!
“少师?”安百里有些愧疚。
“我昨日就该将这个成本,算到总价中去的,这下让您背了这笔钱……”
他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地道。
方觉却在意的不是这个。
区区几万两,对方觉来说不是事,但这个事让他很不爽。
“大夏是从什么时候,生出这些规矩来的?”方觉摇了摇头。
安百里苦笑:“少师大人,自古如此,只不过京城里的老爷们不知道,陛下也无从得知。”
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利益共同体,官府也查不到什么罪名。
商号愿意多花钱,慰劳辛苦的公差,谁能说这犯王法了呢。
“那照这么说,这一趟我要打点的银两,至少也得三万两吧?”方觉问道。
安百里点头,又摇了摇头。
“打点甘州的这些人,自然是够了,只是……”
方觉微恼:“难道还要打点谁?”
远处,叶红衣与柏青,早已是竖起耳朵。
柏青一副事不关己,看笑话的样子。
叶红衣则是脸色通红,恼道:“我竟不知这些门道。”
“你太年轻了,不知道的多着呢,能收钱的名目可太多了。”柏青淡淡道,这么多年的副殿主不是白做的。
叶红衣秀眉微蹙,没再多说,细细聆听下去。
那边,方觉听到安百里的回话,眼中闪过一些惊色。
“什么?过路费?”
滑天下之大稽!
“朝廷押送粮草赈灾,谁敢收过路费?”方觉是真气到了,若非养气功夫还行,只怕要闷气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的路?敢收过路费!”
方觉快压不住声音了。
“少师,这都是没法子的事情……”
安百里苦笑,他忽然觉得这个少师,在这些细节上阅历不够。
这有什么值得震惊的,不是自古以来,理所当然吗?
“这过路费,是给沿途的各方英雄好汉……也就是流寇盗匪的。”
“什么?”
方觉恼道:“他们也敢收朝廷的钱?”
“不是收朝廷的钱,是收我们商号的钱。”
安百里解释道:“若是不给这个钱,他们虽然不敢拦截押送的队伍,但是给我们制造一些麻烦,让我们不能按时交货误了大事……也是常有的事。”
方觉冷道:“他们敢如何制造麻烦?”
一些上不来台面的垃圾,也敢与朝廷作对?
然而,安百里表示,他们还真的敢。
“少师有所不知……我们商号刚开始与朝廷关系密切后,江湖上都说我们是皇商,各方都不敢明面上为难。”
“可那些绿林强盗可不管,他们虽然不敢明着作对,但有时挖断大陆,阻断山路……甚至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