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内监总管并不是简单角色,跟随陛下从太子时期就开始效力了。
这样的一个旧臣,在有些时候比自己这个贵妃,说话更管用。
“娘娘,何安犯的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您这让老臣怎么去说呀?”王丰十分无奈,也不想得罪这个贵妃。
可这次,贵妃与何家,必然要受苦了。
就像是上次岳平川造反,波及贤妃与秦王。
这回何安叛国,何家、贵妃以及年纪尚幼的永安王,都会被牵连,只是程度不一样。
何贵妃哭着,膝盖已经跪出血痕,却也茫然不知,一手抓住王丰的衣袖。
王丰躬下来太多,才被她抓住衣袖,也不敢甩开,只得道:“娘娘请勿失仪啊。”
何贵妃却已经管不得许多,哭道:
“求您了,让我见一眼陛下吧。”
王丰快哭了。
求我顶屁用啊!
若不是陛下不愿见您,给我八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拦您这贵妃之尊啊!
“唉……”
王丰只得以手法甩开贵妃,又不伤及她,而后快速跑进了养居殿。
殿内,萧平硅正在批阅奏折。
他何忙,仿佛充耳不闻门外事,对何贵妃的哭诉没有丝毫反应。
“陛下……”
王丰进来,试探了一下。
见皇帝丝毫不为所动,也就不再多言。
等到快晚膳时分,萧平硅才批完这一堆奏折。
“还好有内阁在,不然朕累死也看不完这么多奏折。”萧平硅伸了个懒腰,心中感激太皇设立内阁制。
否则要做个好皇帝,还真的累死累活。
有内阁在,将大部分奏折筛过,除非一些必须由皇帝亲自批复的奏折外,大多数都处理过了。
最后给皇帝一分节略,看处置结果就是。
虽然依旧很累,每天忙得昏聩,却也好歹可以处置完事务,不至于积压太久。
“嗯?”
回过神来,萧平硅听到门外的抽泣声,皱眉看向王丰。
“贵妃还没走吗?”
王丰苦笑摇头。
人家是来求情的,哪敢走啊,走了还能让你心软吗?
“永安王可有随行?”萧平硅正色询问。
“永安王殿下不曾来,应该还不知道此事。”王丰小声说道,算是替贵妃说了句好话。
他最是明白皇帝心思,这话问出来,就是想知道贵妃是否挟子求情。
一旦贵妃这么做了,必然是要惹得陛下圣心不悦,到时候只怕处置起来就更是惨剧了。
一个帝王,想让他心软,一定是要将姿态摆得足够低,让他想到你曾经的好感到不忍才行。
而不是,用什么类同威胁的手段,这样只会让他更加愤怒。
何贵妃没带儿子来,一同跪在养居殿外,这件事情只止于大人之间,王丰觉得她还算聪明。
“这样啊……”
果然,萧平硅松了口气。
永安王尚且年幼,他还不想让那乖巧的孩子,这么早卷入这些纷争之中。
孩子的世界,理应单纯些,既然不指望他有什么作为,那就不要过于“磨练”了。
“哼!”
萧平硅又有些愠怒:“妇道人家,真是好不知道事理!”
“何安所犯之罪,足以株连三族以上,甚至波及九族,还有何话可说!”
“咳……”
王丰故意咳了一下:“陛下,话是这样,理也是这样……可是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