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让妍小姐摔倒了,还破了皮,你们这些小蹄子都是怎么照看主子的?你们俩今儿个就给本夫人跪这里。”
“呜呜呜——娘,妍儿痛。”
“妍儿,不哭了,不哭了。”
“琉璃,你死了吗?还不赶紧去叫太医来给妍姐儿看看。”
“夫人,郡主屋里没人侍……”
“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一阵呵斥声传来,声音又尖又细,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沈芙睁开眼,入眼的是芙蓉鲛纱帐,她有一瞬间的茫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缓缓的坐起身来,才发现此时已经是清晨,晨光氤氲里满屋熟悉的家具摆设,让她的记忆在慢慢的回笼,昨日她哭倒在父王的怀里,如今这是回王府了,这分明是她出阁前的闺房,沈芙好想仰天大笑。
原来真的不是梦!她是真的重生了!
哈哈哈……
“这些小蹄子,一个比一个懒,吩咐她们做什么事都做不好。”
“夫人别气了,大不了都发卖了。”
“……”
外面煞风景的声音依旧在不停的训斥着丫鬟,而她的内室,一名侍候的丫鬟都没有!呵呵……
姚秀,真是她的好姨母!
她刚回来,此时心情还很愉悦,非得要现在来给她添堵吗?
沈芙唇角微勾,带了几分讥诮,起身下了床,打开内室的门。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穿着浅紫色贡缎料子衣裙的年轻女人,梳着妇人发髻带着一套贵重的东珠头面,坐在正屋的罗汉榻上,神色傲慢,怀里抱着一名正在抽泣的八九岁女童。
她旁边一左一右的站了一名丫鬟和长相精明的婆子,身前的地上跪了两名年约十七八岁的丫鬟,那是自己的大丫鬟玲珑和翡翠。
沈芙打开房门的时候妇人和她的丫鬟婆子愣是都没发现,跪在地上的玲珑和翡翠倒是发现了,唤了一声,“郡主。”
起身就要来迎她。
那妇人却厉声呵道:“跪下,郡主也是你们能伺候的吗?让你们照顾一下妍姐儿,不过一刻钟就让她摔破了皮,就你们这样不会伺候人的丫鬟,还怎么伺候郡主。”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说完后才推开她怀里的女童,吩咐道:“春桃,把妍姐儿带去厢房等陈御医。”
陈妍不情不愿的跟着春桃走了,连招呼都不与她打。
在这屋子里她的身份无疑是最尊贵的,哪怕是整个大晋比她身份还尊贵的也只有家中各位长辈,她来了其他人就应该马上行礼问安,可是这些人依旧我行我素,连那站着的丫鬟和老婆子都纹丝不动,可见对她有多怠慢,呵呵……
妇人走到沈芙跟前道:“芙儿醒了多久了?怎的没叫一声姨母,刚才她们让妍姐儿摔倒了,姨母出来看一看怎么回事,没想到你醒了,走,姨母服侍你洗漱。”
说着就要去拉她的手。
这是要让她一品嫡郡主,扯着喉咙喊人伺候?沈芙心中嗤笑,挪开手没让她拉,穿一身中衣绕过她走到罗汉榻上坐了,全程毫无表情。
见她一副不搭理人的模样,姚秀不屑的勾了勾嘴角,走到她跟前笑道:“哎哟,姨母的芙儿这是生气了?都怪姨母,都怪姨母……”
这是当她耍小孩子脾气了?
沈芙淡淡的看向她,姚秀那一身贵重的打扮堪比世家大族的当家主母,可她仅仅是一个出身不高,母妃的远房亲戚家一位表妹而已。
当年母妃念及旧情将六岁的姚秀接至王府抚养,那时候自己都还未出生,姚秀一住就是十年,十六岁才从安南王府出嫁,嫁给了她表哥临安知县陈柏川生了一个女儿,但是没两年陈柏川就因病早逝。
陈家骂她是丧门星克死了陈柏川,她带着一岁的女儿跑回王府请求母妃收留,母妃心软将她们留了下来,那年自己八岁,母妃怀着弟弟即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