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降至冰点,霍北尧见齐宛没有想要继续聊天的心思,就出声赶人。
他不清楚两姐妹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贸然插手恐怕会让局面变得更糟。何况他昨晚才跟齐宛撕破脸吵架,说她不是自己长辈,那他现在凑上去,又算什么。
齐雅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笑意,起身整理好裙摆,将上面不小心碰到的点滴水珠抖掉。
“其实今天来还有件事想要通知你,”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红底烫金的请帖,两根葱白手指夹着,颇为挑衅地递到齐宛面前,“我要订婚了,邀请你来参加。”
齐宛尚未从旧忆里脱身,就被她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淡几分悲恸,她抬头,眼里惊讶甚至来不及遮掩。
她正想说什么,就见身旁少年将请帖边角压下,以不容抗拒地力道摁向茶几。
齐雅原本想等齐宛亲自接,奈何霍北尧跟个神经病一样非要把请帖拿走,她顿时暴躁的甩开手,却没料到才松开手指,对方也跟着迅速撤回动作。
烫金玫瑰面的金贵请帖就这般轻飘飘的掉进水里,从角落里逐渐蚕食整张贴面,弄脏整朵玫瑰。
这种材质的纸张,基本沾一次水就报废。
“你!”齐雅瞬间瞪向霍北尧。
后者姿态散漫地往后靠了靠,线条磊落分明的下颌轻抬,浓长眼睫一压又抬,瞳仁黑沉沉的淬了细碎冷意:“滚。”
齐雅分分钟冲上来跟他开撕。
惊得周司祎不顾身体有伤死死抱住她,两只手圈得很紧,“囡囡别冲动,冷静、冷静!他是霍家人,你别要忘了,得罪他连你姐姐也要遭殃。”
姐姐两个字就跟她的怒气值开关般,将她攀登到顶点的火气关掉,只能气得哆嗦着手指向霍北尧放狠话:“走着瞧!”
齐宛只能是她姐姐,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霍北尧侧过脸直接无视。
眼看两人又要吵架,周司祎边把齐雅连抱带扯的拉远,边向霍北尧叠声道歉:“那个、霍小少爷,之前出言不逊是我不对,实在对不起啊。”
霍北尧这才施舍般给他投去半分冷漠眼神,随即微微侧了侧头,指向身侧端坐收拾茶几的女人,意思很明显——要道歉,找对主。
周司祎面上霎时闪过抹尴尬神情,有种犯错事被打小报告抓包的羞耻感和憋屈。
他强压着体内叫嚣着反抗的念头,一字一顿的咬紧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字:“齐宛,那会我护着囡囡心急对你说了不好的话,你大人大量,就原谅我们吧。”
“自己犯事,这会倒有脸求别人有大量,”霍北尧屈指轻扣茶几,深邃眼眸望向周司祎那张便是淤青伤痕的脸,薄唇漫不经心地扯了扯,低哑嗓音里沉着讽:“那我杀了你,也能原谅了。”
“毕竟死人可不会说话。”
他再疯一点借助霍家的势力把黑洗成白,周司祎就是化成鬼魂也没处伸冤。
周司祎震惊的盯着他。
少年表情有种过于认真的严肃,像是只要他敢点头,就能当场动手把他杀了,再毁尸灭迹。
他禁不住倒退两步,一股凉飕飕的冷气从脚底板蹿上脑门,恨不得拔腿就跑。
“...对不起,”周司祎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阿满,我嘴贱讲错话,我活该被打,我错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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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四千,掉排名,写两千,还升上去,我都不敢多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