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蕴着透骨薄凉的眼睛,声浅而温和:“我等会把花拿到客厅,有什么不喜欢的,你就搬出来。”
霍老爷子那边,她去解释。
齐宛想的跟说的一样,有些事,霍北尧可以不接受,但该让他知道的还是要讲。
什么都不说,到时候他自己提前发现,可能脾气比现在还大。
总要学会跟孩子沟通。
“惺惺作态。”霍北尧满脸嫌弃地嗤了声,干脆且无情地将她的手腕拍走。
他对自己什么力量心里有数,奈何齐宛那一身细皮嫩肉实在骄矜,才轻拍了拍,没过两秒钟就红成一片。
“......”
霍北尧面无表情地凝视她白皙平静的脸,胸腔内顿时涌上一口恶气,眼神陡然变得又凶又怒:“你有种——”
齐宛下意识蹙起黛眉,娇嗔软绵,霎时搅乱他堆积起来的怒火,被午后凉风轻飘飘地一吹,就随着她清浅呼吸散了。
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妥协,全败在她身上。
如果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他依旧要跟她离开。
与其浑浑噩噩的溺死在不见天光的湖底,那他宁愿明明白白的沦陷于温柔。
把药膏从医药箱里翻找到,他语气干巴巴的:“伸手。”
齐宛指尖蜷起,“一会就能消了,没事的。”
“不会过敏,手给我。”少年皱眉,要多凶有多凶。
齐宛只能把手伸过去,他一把抓住,将手腕翻转过来露出泛红那面,拧开药膏用细细的棉花棒沾取黄豆粒大小,均匀的抹一圈。
这消肿消痕的药是后来出院时,霍北尧问过医生后买的,刚好适合她用。
“不准碰水。”抹完他又哑着嗓音吩咐。
齐宛老老实实地点头。
见她安分成这幅模样,霍北尧总觉得浑身不适,把药扔回箱子站起身嘟囔几句,连他自己都没听清说的些什么。
语未尽,意先明。
有时候话不用出口,他清楚意思就好。
经过这番折腾,电视剧是看不下去了,霍北尧的心思也不在电视上。
他回房把自认为是霍老爷子会添的东西全都搬到客厅。
齐宛神色还是清清淡淡的,一贯纵容平和。
等他搬完停下歇气喝水,她才目光认真地细数他搬走的东西。
随即,眼尾一低。
——没有那瓶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