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断见云挽笙眼底有浅浅的倦色,于是问道:“这些日子很忙吗,我突然到访会不会显得有些唐突?”
云挽笙笑着摇了摇头,“不会,刚好这些日子我一直闷在屋子里没有怎么见过人,正好你来了我也可以出来透透气。”
朱弦断很快就捕捉到了云挽笙将自己闷在屋子里的这一点。
“是不是千珏太忙了,没有好好陪你?”
云挽笙闻言稍顿了一下,“不是,就是有些事情还没有头绪。”
朱弦断来之前也听闻了一些云挽笙这些日子在搜寻市面上能够找到的所有医书,这些日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必就是为了这件事。
“现在依旧是没有头绪吗?”朱弦断笑问。
云挽笙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点点头。
医书再多又有什么用呢,不也一样没有记载一点跟孤千珏身上的毒相关的。
“我知道一个人,想必他哪里或许有你想要的东西。”
“谁?”
朱弦断做了神秘兮兮地笑容,他微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挽笙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墟恒,墟恒瞧了瞧朱弦断,思量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孤千珏走之前只跟他嘱咐过不要让云挽笙遇到危险,并没有说阻止云挽笙出去。
朱弦断带着云挽笙穿过凤楚国的帝都,走到了一片较为寂静之处。
越往南边走,那边散发出的袅袅香火气就越浓。
走着走着,他们一行人最终在国师府站定。
朱弦断说的人就在国师府里?
“墟恒,你去敲门。”朱弦断道。
墟恒走至门前叩了几下门板,里面的侍从瞧见来人是墟恒,随即对墟恒行了一道礼便匆匆进去通报了。
进入国师府内,云挽笙才知道这浓郁的香火气是从哪里来的。
国师府的前堂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香台,燃尽的香火在上面摆的满满当当,正中间却只矗立着三只香线。
国师府相比一般的官家府衙里显得更为古朴幽静,周围的摆放的陈设并不多,在色彩方面也显得较为单调,这些单调的色彩一下子就将三两种植的银杏衬托的仿佛拥有岁月恒久的仙性。
这个地方倒不似是人居住的地方,更像是一个道观。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听见观蝶舞的声音远远地从回廊里传来——
“弦断哥哥今日怎的得空来看我啊。”
今日观蝶舞穿了一身同往日不一样的练武服,她长长的青丝高高盘起只寥落下几缕碎发,风穿堂而过,显得她整个人英姿飒爽。
观蝶舞瞧见朱弦断身边还站着一个云挽笙,当即笑着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朱弦断将云挽笙往自己身后护了护,他笑道:“是我带她来的。”
观蝶舞十分不满地瘪了瘪嘴,嘟哝道:“千珏哥哥喜欢她就算了,怎么你也跟着千珏哥哥一样护着她。”
她说话的声音不算小,但朱弦断故意假装没听见般,问:“国师回来了吗?”
“爹爹今日早晨回来的,估计这会儿在后院打坐呢。”
朱弦断笑容渐深,他伸手揉了揉观蝶舞的头发,带着几分宠溺地命令道:“快去跟国师通传一声,说我有事要找他。”
观蝶舞拧着眉头嘟着嘴有些不情愿,朱弦断找她爹爹也就算了,怎么找他爹爹还带着云挽笙呢。
“找我爹爹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快去。”说着,朱弦断双手覆上观蝶舞地肩头将她拧转向后院的方向,随即轻推了她一下。
观蝶舞不情不愿地还是听话去通传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瞪了一眼朱弦断身旁的云挽笙。
朱弦断见她如此模样有些哭笑不得,等到观蝶舞走远些他才问云挽笙。
“她怎么对你那么大敌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