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别有一番滋味。
只不过蓝尾海蝎嚼多了,容易得寒症,年纪大了会浑身骨头疼,严重的吐口唾沫都是颗冰疙瘩。北区戏法师们朝不保夕,很少有人能活到吐冰疙瘩的年纪,所以这种喝酒法子也就慢慢流传下来了。
阿尔邦不喜欢喝酒,所以他分不清奥列格的牙齿是海妖血染的,还是蓝尾海蝎子的毒汁儿染的。
但他能分清一个人脸上的善意与恶意。
此刻,奥列格的脸上就充满了善意。
“我听出来了,你们是讲规矩的人。”与粗犷的外表相比,这头‘大熊’的话语显得有些狡诈,他看着郑清,非常诚恳的说道:“……但你们不能否认,伤害了这位无辜的路人。”
说着,他指了指脚边趴着的那个破落户,继续说道:
“……街坊邻居都在这里,我们愿意做个见证,大家私了怎么样?”
他这是想和稀泥。
郑清犹豫了一下,看了身旁的女巫一眼。蒋玉微微点点头,她也觉得能用一点金豆子解决这个麻烦最好不过了。
但还没等他们开口,那位北区巫师就上前一步,挡在了‘大熊’身前。
“你们有你们的规矩,”他哑着嗓子,恶狠狠的盯着两位第一大学学生:“北区也有北区的规矩……这不是金豆子能解决的问题。”
他绝对不允许身旁的‘大傻个儿’重新夺回早上被打落的面子。那会让‘北区巫师’显得很没用,只会窝里横。
话音未落,阿尔邦额间咒印闪过一道光芒,手中攥着的青蛙便张大嘴巴,浑身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转瞬化作一蓬灰烬,落了下去。
“葛之覃兮!”
北区巫师大吼一声,手中的法书浮现一层灰蒙蒙的亮光,一股充满攻击性的力量在封皮下跃跃欲试,似乎随时都会撞破法书的束缚,冲向对面两个年轻人。
但跃了许久,那股魔力始终停留在法书中,不仅没有冲出去,反而在闪烁间渐渐熄了火。就像一辆拧足了油门的摩托车,开动的时候发现没油了。
这是咒式构筑过程中冗余条件太多,导致的法术施展失败。郑清立刻判断出对面‘哑火’的缘故,老姚在课堂上讲过这种错误。
那位北区巫师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法书,有些不知所措。
郑清身旁的女巫则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郑清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如果只是这样,是没有办法留下我们的。”他好心好意的劝了一句:“你们可以稍晚一点找场子……或者多叫几个人。”
这话虽然是事实,但听着却像是在侮辱人。
阿尔邦抬起头,脸色惨白。
他已经听得街道两旁的阴影下传来嗤笑与嘘声。
他不会允许这种失败出现。
然后,他一把抓住了奥列格的胳膊。就像腿软没站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