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值夜的宫人惊讶的看见自家君上带着一伙人风风火火的回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看不清面容却浑身是血的女人。
最关键的是君上身上还自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场,叫人避退三舍不敢直视,只能怯生生的跪着,目送君上的背影朝掌事姑姑的偏殿远去。
这时才有人大胆猜测莫非君上怀里的人是凤姑姑?
墨楚渊把凤琉璃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绝世的珍宝那样。
事实上,古洲早就没有什么珍宝值得他这般。
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看向凤琉璃的眼眸里满是怜惜,听到门外熙熙攘攘的声音时,神色又恢复了正常。
“参见君上。”
考虑到凤琉璃目前的伤势过重,他的人早就喊来了太医院顶尖的御医们恭候。
一见君上来了,大家都在门外行礼。
听说这次要医治的对象是当今侍奉在君上左右,最得宠的掌事姑姑,大家都不敢轻易进一个女子的闺房,直到墨楚渊示意后才一窝蜂进来。
“听好了,孤的人就交给你们了。治好了,孤重重有赏;治不好的话……”墨楚渊凤眸覆上寒霜,阴森补充道,“孤就让你们陪着孤的掌事姑姑一起见阎王。”
“请君上放心,臣等定竭尽全力救治。”
墨楚渊话里的威胁,吓得众人战战兢兢回了话。
而后赶忙起身上前,粗粗一见床上人的伤势,大家都面面相觑。
这一身的伤,这叫他们如何下手?
“先处理血迹,再诊断!”
一个老御医发挥了主心骨的作用,又顶着压力,对墨楚渊说:“君上,凤姑姑的伤势过重,还望君上挪步静候。”
墨楚渊蹙着眉头,却也是从床上起身,把地盘留给了这些御医。
怎么说凤琉璃也是个未出阁的少女,御医又顾忌着女儿家的贞洁,只能吩咐太监搬来了一个屏风,又唤了几个手脚麻利的宫女费力的解开她身上的血衣。
奈何血迹凝固,布料又贴在伤口上,一片触目惊心,御医又吩咐道:“快去打盆温水来。”
墨楚渊负手而立,脸色沉重的看着屏风上的人影,想到凤琉璃遍体鳞伤,阴森森道:“不该看的地方,别看。”
御医们听他这么一说,害怕的擦了擦额间的细汗,心里咆哮着:君上,医者面前没有什么该不该看之分啊!
但是嘴里还是统一回了句“是”。
这年头宫里的御医都不好当了。
墨楚渊又在外头听见了凤琉璃微弱的呻吟,心里一急,又吼道:“别听见掌事姑姑喊疼了,还不轻点!”
“是是是。”
众御医心里惶恐,这病人的伤势这么严重,君上在外头监视,还时不时给他们压力,叫他们是越来越不敢下手。又在心里止不住怀疑,看君上这般在意的程度,这个女人真的只是掌事的嘛?
墨楚渊意识到自己失态,不可查觉的叹了口气,反省道:孤这是怎么了?
可是一想到他闯入那地牢时,就见着那该死的贱婢拿着烙铁就要靠近凤琉璃的心脏时,他的心竟然像停止跳动般紧张,一出手就要了对方的命,还觉得这远远不够。
墨楚渊沉下心思,又看了一眼屏风,默默的走了进去。
“君上?”
一御医正要行礼,被他免去。
他拧着眉心看着地上沾染血迹的布条,有些还带着细碎的皮肉。
对方下手当真就一个“狠毒”可以形容?
“如何?”他问道。
“回君上,情况不太好。”御医悄悄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姑姑身上有着三种不同的鞭伤,其中有一种是可以勾着人的皮肉最为痛苦,如今血肉连着衣裳处理起来也比较麻烦。”
能勾人皮肉的鞭子?
墨楚渊的脸忽然抽动一下,他对那东西万分熟悉,因为它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