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随在人群之外跟在卢诚和江晚身后从院内到教室再到后院竹林。
和兰静姝观察的点不同,兰智玮完全是冲着育儿堂的教学方式去的,江晚和卢诚每一句介绍他都听得很认真。
兰智玮快六十岁了,祖籍盛州府,但从他父亲那一代便迁居京城,作为诗书传家的底蕴家族,兰智玮曾经官至翰林院编修。兰父死后,兰智玮考虑再三,愿意
代三位成就比他高的兄长守全孝,二十八岁的他扶棺回乡需得守够六年孝期。
桃花山原就是兰家私产,兰家祖坟也建在其中一个山头风水绝佳之地。
兰智玮在父亲坟前结庐而居,潜心研究诗词学问,时日稍久,引来了盛州府内几位秀才学子带着诗文求教。
兰智玮不是那等敝帚自珍的人,往往耐心教导。让人没想到的是他教导过的几位秀才、举人相继更进一步,其中还出了一位状元,两位探花。
待他六年守孝期满时,又逢朝堂一次动荡,兰家他几位兄长多少受到些波及,多亏了兰智玮曾经一位弟子,他才得以免除牵连,但想要官复原职已成奢望。
不过,六年的沉寂让兰智玮不再恋慕官场的荣华,在翰林院做编修一辈子也不一定熬得出头,但在桃花山做个小小的先生却让他找到了久违的激情。
这一次,没有经过太多考量,兰智玮在家族和弟子们的支持下开办了半山书院,二十多年下来,半山书院已经天下闻名,四五年前更是有他关门弟子随风公子名满天下。
虽然随风公子最后的结局有些令人唏嘘,但半山书院和兰山长的名声却也因此扬得更远。
能够将半山书院经营到如此地步,兰智玮的阅历和目光功不可没。
原本是看在卢诚的面子上送些不用的桌椅给所谓的育儿堂,但今日见着那怀了身孕还侃侃而谈的妇人,兰山长却是满
心震惊。
再仔细看了别人教舍和午休处的布置和课程设置,兰山长整个人都有一种茅塞顿开的舒畅感。
偏偏在这个时候,兰静姝还一副鄙视的神态看不起这育儿堂,也难怪一向疼爱孙子孙女的他黑了脸庞。
刚才不管是院落还是教舍地方都不够宽敞,兰山长爷孙俩跟在队伍最后头倒是不显眼,现下竹林宽敞,一二十个人四散打量,兰山长和兰静姝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人前。
“山长!”卢诚眼神一亮,快步往兰智玮方向走去,可走到一半,又警戒地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正在秋千上荡得开心的卢明安突然就跳了下来,飞快奔到江晚身边牵着她的手低声叫了句“江姑姑”。
“文宣,你倒是不曾说过还有这么一位德才兼备的远房表妹,育儿堂这一行真是让老朽受益良多啊!”在卢诚的陪伴下,兰智玮来到了江晚面前,捋捋胡须笑得分外和蔼。
“山长谬赞了。”江晚行了个福礼,发觉身边的卢明安分外紧张,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对上了一双含恨的眸子。
愣了愣,江晚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这位姑娘,你我以前有仇吗?”
兰智玮转头正好看见兰静姝来不及收回去的愤恨眼神,眉头一皱:“要是静姝觉得吵闹就先回去吧。”
“祖父,我……”兰静姝委屈地咬咬唇,低头站到了他身后。反正没搞清楚卢诚和这个大肚子女人的关系她
说什么也不可能转身回山上的。
“哼,”卢明安轻哼了一声,偏着头听堂屋那边的声响,拖着江晚要走:“江姑姑,引弟姐姐画小鸭/子了,你昨过要给我们讲一个小鸭/子的故事。”
江晚还稍稍有些为难,兰智玮已经先行点头:“江娘子,正事为重。正巧老朽也想知道你是如何让几个稚龄孩童乖乖上课的,不如一道。”
兰智玮毕竟是半山书院山长,他一出现,之前热热闹闹跟在卢诚和江晚身后的左邻右舍们好多都自动自发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