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和你说过许多次,不管是谁,爹都没有成家的打算。你还小,无需你为这些事情操心。”
“但小虎说姓冯的是山长的孙女,你肯定会同意亲事,我就要多一个会打人的后娘了。”
卢明安这些日子被这件事情吓得够呛,此时想起来又固执地要当着花田喜夫妻和江晚的面讨论他爹的终身大事,也不看看他爹温文尔雅的脸庞都快扭曲成狰狞了夜叉了。
要不是在船上怕追逐起来出事,卢诚真的是要把儿子
提到膝盖上狠狠揍一顿,这孩子,当真是从来没挨过打皮子发痒!
可现在,他只有尴尬地背过身子专心研究两侧的青山绿水。耳畔,是江晚用手捂着卢明安的嘴巴讲道理的轻言细语。
好在孩子记性好忘性也大,江晚将道理穿插在故事中讲出来再次吸引了孩子的注意力,他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
江晚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个操心的命。卢明安想是之前被保护得太好,对人情世故的了解为零,若是不加以引导,日后闯的祸估计是越来越多。
可是又不忍心这么个好好的孩子被养歪,好在不过是一程的时间,不用她担太多责任,道理能说多少就是多少。
这边江晚给卢明安温言细语说着故事讲些典故,那厢田喜媳妇也闲得发慌,打量了下卢诚的穿着忍不住主动搭话了,“卢先生这是急着去柳泉镇走亲还是访友啊?”
卢诚坐坐在船尾,姿态随意,温润的脸庞带着轻笑,正专心听着江晚个儿子说的那些道理,不防被田喜婶子给吓了一跳,拱手一礼道:“在下这是去柳泉镇探望两位辍学的学生的。”
“卢先生真是好人,孩子辍学就辍学了还值当你亲自上门探望。”
田喜婶子对读书人有一种源于骨子里的尊敬,村里也有那上私塾的孩子,私塾先生鼻孔朝天,从来是不愿意踏足村里哪个学生家的。
江晚这时也抬眼看向卢诚时恰好瞧见他被江面
上的风给吹得一哆嗦,船尾不像船中有棚子遮挡,他又穿得单薄,水路才过半,等到了目的地不伤风才怪。
念及此,便招呼田喜婶子挪了下腾出了排空位来,“卢先生,江面风大,还请坐进来说话。”
卢诚闻言飞快看了江晚一眼,平日在半山书院教书,偶尔还是要接触到学生家人,没有哪一个“村妇”能够有江晚这样温婉的姿态、敏锐的心思,既能够深入浅出让儿子明白道理,又能够发觉自己的不适。
也就是在这时,卢诚才真正认真看了江晚一眼,这一眼,让他觉得江晚真的不像是一个村妇!
哪有村妇生得如此肌肤白皙、眉目婉约的。
来盛州府多年,卢诚当然也知晓这地方民风淳朴,男女大防不如京城苛刻,乡下更是没有什么大讲究。
他只稍微犹豫了下便撩了衣摆坐到了田喜婶子让出来的位置上,和江晚几个聊了起来。
这一聊,倒是生出几分相见恨晚的感觉来。只是路途只有这面远,到地方了只能各自分开。
卢诚有些意犹未尽,江晚倒是没什么。她忙着赶紧带招弟去把夜大奶奶那的银钱给挣到手。
江晚的“壮骨粉”说穿了其实一文不值,其实准确来说应该应该叫“壮骨汤”。
主要成分是牦牛腿骨、猪筒骨和小虾皮,每天每顿换着花样来,再佐以豆浆、牛奶、鸡蛋等含钙量高的食物。
这样高强度补钙见效快吸收好,比医
院里的什么的药物补钙或许效果还差一些,但胜在安全易吸收,最是适合对钙吸收不好的病儿了。
偏偏这些东西在夜大奶奶的富贵眼睛中都是贱物,是平民百姓的吃食。
江晚便另辟蹊径,想出了一个碾粉的方法,将虾皮烘烤至干脆碾成细末,两种骨头熬成浓浓的骨汤油,烘干后也成了粉状。
骨粉和虾皮粉颜色味道都不怎么一样,将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