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大娘能见到江晚之后已经很高兴,便不和谢子州计较了,拉了江晚在边上咬耳朵。
这段时间江晚和谢子州没在槐树大队,大队并没有因为少了他们两个吃闲饭的就一切顺遂,陆陆续续出了不少事。
首先是金凤和李清风,在江晚他们离开大队一个月后摆酒结婚,然后被他们父母接回了城,据说两人都进了京城机械厂,一个当技术员,一个当了宣传干事。
之所以这么清楚,那是因为李彩云还留在大队,成天阴沉着脸,看谁都不顺眼。
江晚父亲这边没亲人了,但母亲那边还有外公、外婆和两个舅舅。
当初江晚的爸爸是战乱后流落到槐树大队的,解放后重新定户籍就落户在大队。
江晚的妈是隔壁公社的,父母重男轻女很严重,要不是新社会不准卖儿卖女,早就把江晚妈给卖了。不过也没好多少,他们给江晚妈找了个四十多岁傻子。
江晚的妈也是个心有成算的,一咬牙,直接离家出走,然后遇到江晚爸,问清楚对方没对象后扯了衣裳就赖上了他。
没办法,江晚爸只好把人领回家,后来有了江晚,夫妻俩才回过一趟隔壁公社,但被江晚外公和外婆拿棍子给打了出来。
后来,江晚两个舅舅还来槐树大队闹过一场。但江晚家一直就家徒四壁,能闹个什么意思。
再后来,江晚爸妈都生了病,先后去世,留江晚一个人在槐树大队艰难生活。
江晚和谢子州离开槐树大队后不久,她外婆带着两个舅妈找过来一趟。王大娘的儿子和媳妇不是吃素的,现在占着江晚的院子,虽然是开门接待了人,却一点便宜没让人占,而且还打听清楚了来意。
江晚外婆还贼心不死,当年没把女儿“卖”个好价钱,如今又把主意打到江晚身上了。只是她做梦都没想到,江晚居然还能把自己给嫁出去!
“江晚,我给你说。你外婆他们那样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给你找的可不是什么好人,听说是公社某会的,知青去哪都得经过他。早晚能查出谢知青下落来。”
王大娘想起江晚外婆和舅妈的样子都还觉得心有余悸,担忧地看向谢子州。
谢子州的唇角还是微微上扬,可是眼中寒芒乍现,可见已经将王大娘的话听进了心里。
江晚在原身的记忆中并没有太多关于外婆家的记忆,唯一记得的就是她妈先去世,她爸去报丧后外婆来家里不是哭女儿,而是先问收到了些什么丧仪。
后来还趁着父女俩忙着丧事,把家里那些丧仪,连同家里的粮食全都给一锅端带走了。
王大娘去县城是走亲戚,江晚也实在有些怕了她的啰嗦,特别是她话里话外总是打听夫妻俩的那点私事,江晚一点都不想和人说这些。
原本到车站后和王大娘的方向应该是一致的,但是江晚委婉地表示她是带谢子州来县城看病的,只能遗憾地和王大娘告别,过年分粮那天再聚一聚。
王大娘和儿子的身影才刚刚消失,江晚就吁出一口长气,“王大娘可真是太能说了。”
谢子州眼中都是委屈:“嗯,我都没机会和晚晚说话了。”
“哦,对了。你站了一路,没问题吧?”江晚可是知道谢子州性格还是有些小洁癖的,这一路又是鸡、又是鸭的,气味难闻也就罢了,羽毛……
江晚看到谢子州脑袋上顶着一根鸡毛,偏偏又做出那副委屈的模样,她都可以想象被大围巾遮挡住的脸是个什么表情,可可爱爱得她手痒、心也痒。
“低头。”江晚对谢子州勾了勾手。
谢子州心里一动,可这儿是汽车站门口,人来人往的,也不太适宜干点什么。
江晚见他没反应,干脆一跳,上了旁边水泥花台,伸手探向谢子州头顶。
花台起码五十厘米高,谢子州怕她摔了,赶紧伸手扶住她腰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