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州在病房里对机械厂的几位老人进行全方位科研方面智慧碾压,冷静沉着、自信又坚定。
而与此同时,在医院周边转了一大圈的江晚却是垂头丧气、心情沮丧。
这糙蛋的世界,居然有这么奇奇怪怪的规矩。她作为土生土长的槐树大队农民,根本不可能长期不在大队劳作,而“流窜”到别的地方。
机械厂里,哪怕是临时工都紧俏得很,而且还需要招考。现目前谁都想进厂工作,都给自家亲戚盯着某岗位,哪怕是通过贿赂和关系之类的进厂,搞不好就会被眼红的人给举报了。
而且,户籍在本地的临时工压根就没有宿舍。倒是可以在周边的农户家搭伙,不过按照机械厂这么火爆的情况看,农户家里的情况可想而知,也许还不如她在槐树大队的独门独户呢。
所以,以她目前情况,想要先在厂里安顿下来最简单的方法——找个正式职工嫁了!还得是比较有能力的职工。
江晚蔫了,哪怕买了粥和几个大包子也没心情吃。一步一步沉重地往病房回去,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有个苍老的声音有些激动、又有些蛊惑地说话。
“只要你愿意进咱们研究所,你成分问题我们会想办法帮你解决。你正式入职后,可以在研究所家属区分房子,要是有对象也不怕没地方住。甚至,当你有一份不错的成绩后,还能给你对象安排工作。”
“我没……”谢子州声音还很虚弱,后面“对象”两个字就湮没在江晚特地抬高的声音当中了。
“谢子州,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哎呀,有客人在,你们几位找我对象是要干什么?”
谢子州压下上扬的嘴角,适当地摆出了惊愕的表情,实际上心里一朵一朵烟花次第开放。
真是不枉他算着时间和研究所的几位拖延时间,江晚回来的时机真的是刚刚好。唯一就是她表情有些夸张,看起来有点……傻!
“是这样的……”王副所不厌其烦地又将他们对谢子州的承诺和江晚说了一遍,末了强调:“这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建设农村和进我们研究所并不矛盾,都是为国佳做贡献。”
江晚深以为然,“能请几位回避几分钟吗?我和我对象商量一下。”
差不多半小时都过去了,又何必在乎这几分钟。王副所带着人出了病房,还贴心地给两人拉上了和另外病床隔开的帘子,又殷殷叮嘱了几句,这才出了门,打算转悠一圈后回来听答案。
人一走,江晚就直接扑到了谢子州……边上,怕旁边病床的人听见,她几乎是咬着他耳朵快速建议道:“谢子州,你这身体在农村肯定活不下去,这么好的工作机会,你怎么能不答应?”
虽然还不清楚谢子州这病歪歪的家伙是哪里得了研究所的青睐,但这机会真的是千载难逢,江晚怎么可能(让他)错过。
“可是……我……”谢子州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
江晚除了第一天被谢子州塞了钱票对上过他有些强硬的语气,之后谢子州对她都是言听计从,她说啥是啥。
以至于她自认为这些天已经摸清楚他“没主见”的性子,直接霸道地打断他,
“没有可是!只有必须。你的钱和票都不一定够这次住院的消耗,你还害得我挣不了工分,你得赔偿我。”
谢子州听话地点头:“那……江同志你说,我怎么才能补偿你,只要我拿得出来,我都可以。”
江晚眼睛晶晶亮,“真的?”
谢子州压住想要轻抚她眼睛的强烈愿望,郑重点头。
江晚语重心长道:“其实我也是为你好。你看你现在这样子肯定没法在农村生活,机械厂工作不用出劳力,只要你付出一点点脑力就行。”
“但是呢,你身体状况差,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肯定需要有人贴身照顾。请个人呢别人指定说你资字头做派,再说请人哪有自己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