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可真是不愧为大队妇女主任,实在是太能说会道了。
江晚同意让谢子州继续住在家里,并同意照顾谢子州,其实并不是王大娘的那些道理把她说服的,而是她怀疑她要是再不点头,王大娘可以再说两三个小时。
王大娘走了,和江晚说好了放她一天假带谢子州去公社医院看病后,王大娘都不敢去和“疑似肺痨”的谢子州说半句话。
江晚跟在她后面去拿回了自己的两套换洗衣裳,再站在自家院里,竟然觉得从头到脚神清气爽。
右边大一点的房间里,金凤连新铺的床单被子都没拿走,崭新的架子床、衣柜、桌椅都还散发着自然清香。
王大娘说得对,如果是靠原身江晚,三五娘都置办不上这些好家具。
江晚从空间里拿出两个衣架,把自己的衣服挂在了衣柜里。顺手拿了两匹细棉布和粗麻布也都放到衣柜底,准备闲下来再做两身衣裳。
床单和被套,她空间里也都有。而且各种材质的都有,上到精美的贡缎、下到农家自己织染的棉布。
她选了一套深蓝色和灰色的纯色棉布床上用品,铺在床上后一点都不出格。
安顿好了自己之后,她才捏着谢子州第一天来的时候给她的钱票,去了隔壁房间。
“咳咳……你不怕?”谢子州当然知道王大娘为什么不敢进门。从公社到大队,再到生产队江晚的院子,他一直暗示自己有传染病,就是不想金凤跟着来。没想到金凤没吓到,倒是把王大娘给吓着了。
“怕什么?肺痨吗,我觉得你不是。”江晚把钱票拿给谢子州,“王大娘去找大队长开证明,明天我带你去公社医院看病,你这些钱和票是你收着,还是我拿着?”
“你拿着吧,今后的日子还多有叨扰。你放心,我可能有点肺炎,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去医院打两针,再开点消炎药,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起来干活了。”
从见到江晚的第一眼,谢子州就觉得她不像是乡下人,现在看她坦然的态度,心里更是莫名生出一丝探究。
金凤和李彩云都撂挑子,晚饭自然是江晚动的手。新搭好的灶台背后还多了一块水泥板子做的案板,上面放了个木质橱柜,底下水缸里……一滴水也没有。
现下也没有谁时刻盯着,江晚很淡定地将空间里拇指大小水方块却标注“一立方”的纯净水给放了一小半出来,便将水缸装得满满当当。
橱柜里的精细粮已经被嚯嚯完了,但江晚也不想再委屈自己吃粗粮。反正谢子州在房里也看不见,她很坦然地拿了一袋面粉和两个鸡蛋出来,又弄了点猪油在里面和匀成团,擀成薄片,切丝下在砂锅里。
院子里的葱长得不太好,江晚直接全薅了切碎备用。又拿了一块五花肉出来,乒乒乓乓剁碎,加甜面酱炒成香喷喷的浇头。
捞面的时候再烫两颗小青菜,一个土陶碗里放一颗,再放上佐料,添上浇头,江晚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谢子州这几天吃喝拉撒都在那屋里,江晚直接将自己屋里的桌椅搬到院子里,摆好面条后才进房间搀扶谢子州。
谢子州也没拒绝,他早已经闻到了一阵阵的香味,已经一两天没怎么进食的他嘴馋了。
江晚力气大,很轻松就把谢子州搀了起来。之前没发现,现在才觉得谢子州是真的高!半靠在她身上,她居然只到他肩头。
“你多高?”江晚嘴巴快过心,直接就问了出来。
“一米九。”谢子州也没瞒她。
“你身上有点臭了,待会儿吃了饭别进屋,我烧点水,让王大哥过来帮你洗个头、冲个澡。”江晚很自然地建议道,没有嫌弃也没有同情的意思。
谢子州轻轻“嗯”了一声,被江晚不算温柔地放在了有靠背的竹椅子上,他抓着桌子才稳住身体。
“你太瘦了。”江晚又皱眉,这次是有点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