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带着孩子们在管事的带领下登上了远看巍峨壮美的四层楼船。
底层几乎是在水面下,沿着能容两人通过的栈桥登上楼船便在二层甲板上。
这里,已经有一个看穿着体面的管事娘子领着两个丫鬟等着。
见着江晚娘几个破破烂烂的穿着打扮并没有丝毫异样,轻声对江晚道:“奴婢夫家姓严,托大请江娘子称呼奴婢一声严大娘,是老太君身边的管事娘子。”
几个孩子,连同有熊孩子倾向的杨松都乖得跟鹌鹑似的紧紧贴着江晚。
只有江晚,从见到管事到现在,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没有因为楼船富贵而迷了眼,也没有因为自家穷困而露出丝毫局促,这也使得严大娘格外高看了她一眼。
“嗯,劳烦严大娘带路。”
像江晚这样自荐的大夫也不是没有,但像江晚这样眼睛不乱看,也不胡乱打听的可是头一个。
虽然那几个孩子埋汰了一点,但严大娘还是耐着性子,将江晚带到了四层一间宽敞的厅堂里。
说是厅堂,是相对江晚记忆中的大宅子而言,实际上就是老太君居所的一座偏厅。
偏厅里此时也坐了不少人,老太君在丫鬟的搀扶下辛苦地坐在了上首,看到江晚的模样明显有些失望,“向管事说,江娘子手中有祖传秘药能够救我家宁宁,不知这‘祖传’是传至哪里?”
在江边等待的半个时辰,向管事给江晚几个拿了点心倒了茶。相信在那半个时辰内,江晚的身家来历都已经查了个一清二楚。
江晚倒也不墨迹,“这秘药并非祖传,而是我在仙女山的一处山洞中寻到的。当时我受了伤快死掉了,突然手里就多了三支神奇的瓶子,有个声音告诉我,一个是可以饱肚,两个可以起死回生。”
江晚拿出了三个瓶子,一个是满支的修复液,一个是空瓶,还有一个只少了三分之一的营养液。
修复液是湛蓝的海水色,营养液则根据口味变换颜色。这一支红色的不是番茄就是草莓味儿。
“当时,我喝了其中一瓶救命的,侥幸活了下来。这些日子,靠着这个能饱肚的,我们娘几个才没有被蹉跎至死。本来我以为,只要夫君赶考归来,一切都会好的。可没想到的是,等来只有失望……”
江晚的话半真半假,再加上她投入真情的演绎,最主要的是她手中那三支本就不该存于这个世界的玻璃瓶子和里面的液体,结合护卫们查到的情况,老太君和她三个媳妇本来就有些迷信,这下更是信了九分。
“我也知道,诸位肯定对这秘药的药效存疑。但我还记得昏迷时候那声音说过,起死回生必须要用一整瓶。如果你们不怕药效打折扣的话,可以先试上一试。但若是你们愿意,也可以试一试这个营养液。”
江晚将三个加了软木塞的瓶子都交给了严大娘,“您小心些,这瓶子太轻薄,一不小心弄碎了可没有第二支救命药。”
老太君近前看到了装修复液的瓶子,摸着那薄如蝉翼的瓶身,已信了十分。
竟然是趁着检查营养液的机会,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仰头喝了一口。
“老太君!”
屋里所有人,以及刚刚迈步进门的两个年轻男人都给吓得不轻。
唯有江晚,暗叫了一声:猛人啊!没看出来,眼前这五六十岁的老太君居然这么有勇气,都没找个小白鼠之类的先试验一下。
“胡来!”其中一个年轻男人三两步来到老太君身边,握住了老太君的手腕。
另一个则站到了江晚身畔:“便是你这妇人在此妖言惑众!”
“是不是妖言惑众,你看看老太君再说。”江晚对营养液可是十足地自信。一滴兑一碗水都能让人有饱腹感,灌一瓶能三天不知道饿且浑身充满活力,方才她看得真真的,老太君可是扎扎实实喝了一大口。
的确,老太君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