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好喜欢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姜迟擦了擦额角不自觉渗出的冷汗, 继续头疼屏幕上越来越过分的要求。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担心过傅知郁会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但是他应该不会有狐狸会变成人这样稀奇古怪的想法吧,而且昨天晚上他明明就睡得很熟啊。
怎么弄都弄不醒的嘛。
姜迟理直气壮地揉了揉明显没有睡好的熊猫眼。
看直播的观众眼睛都特别尖, 姜迟伸手擦眼睛的时候被人看到白皙手腕上尚未褪去的红色痕迹。
看着……很像是指痕啊。
少年本来皮肤冰白,稍微有一点痕迹都显眼的不行。这点鲜红痕迹如雪地里落下的玫瑰花瓣,艳丽,且显眼。
叫人一眼就能在心底涌起无限阴暗又暴戾的谷欠望。
想用自己的手指合着那狰狞的指痕,攥住少年细的可怜的手腕压进床褥里,看他怎么挣扎都逃不出自己的囚笼,只能用那细嫩到脆弱的嗓子含着一点颤抖的呻/吟在身下辗转/承/欢。
——小迟手腕上是什么?是背着老公们去援/交了吗?和谁睡觉了?
——我也看到了,怎么红红的?小迟是不是玩了什么奇怪的游戏?
——我不允许小迟和别的狗男人有什么的牵扯啊啊啊啊!我要杀了那个人!
——奸夫是谁?小迟不想再听我们的话了吗?说了不可以哦, 不可以和别人
——不会是榜一吧?榜一看起来就很变态的样子,像是那种变态的有钱人。
——榜一是昨天才出现的吧?这么快就上垒了吗?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眼看着弹幕上为自己手腕上的痕迹猜测的越来越离谱,密密麻麻的速度快得姜迟都快看不清楚了, 有些发言甚至偏激到有些渗人,扬言要杀了在他手腕上留下痕迹的男人。
小狐狸茫然地眨眨眼睛, 迷茫地看了看手腕上那圈被傅知郁捏出来的狰狞痕迹。他有点心虚, 有这么明显吗?
都怪傅知郁那个家伙,睡觉的习惯太差劲了快要把他手腕都捏断了。
虽然知道他们没有发现傅知郁的存在,但是弹幕和评论的疯狂发言让少年不自觉有点毛骨悚然。
姜迟只好扯了扯嘴角,吞吞吐吐地解释道:“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是……”
他实在不太会撒谎,脸上浮起一团艳丽的红晕, 冰蓝色的眼眸里破碎的水光微微晃荡, 他咬咬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不关别人的事。”
少年微微吐出一口气, 可怜兮兮地掀了掀雪白的睫毛,手掌合十很认真地拜托屏幕前的大家:“希望大家不要为了我牵扯到无辜的人哦。”
与此同时,在这间豪华公寓的顶楼,被窗帘死死封住一切光线的阴暗房间里,脸色苍白的男人坐在电脑前,死死地瞪着屏幕中相貌昳丽的少年。
“小迟……”
男人喉咙里溢出滚烫灼热的气息,那个精巧的名字被他含着嘴里饱含谷欠念地吐出,似乎是慢吞吞地满含珍惜地舔舐着少年绯色的眼尾。
黏腻而狂热的目光如同嘶嘶吐信的毒蛇,冰冷而暧昧地缠绕着少年脆弱的脖颈,又慢慢地,定格在细痩手腕的狰狞红痕上。
明明在做着那种下流事,房间里却依旧是一片冰冷,甚至缭绕着一点淡淡的檀香。
滚烫之后便是冰凉的沉寂,男人再度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化作泠泠清泉,如寒冰碎玉,叫人听之生畏,唯独尾音里带着一丝无论如何也掩藏不去的愤怒:
“是谁在欺负你,小迟?”
姜迟无端打了个寒噤,有点困惑地歪歪头,奇怪,明明一点都不冷啊。
恰好这时后台私信突然响了:“小迟是住在幸福公寓吗?”
姜迟的后台每天被各种充斥着污言秽语的垃圾私信塞满,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听到了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