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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2 / 3)

主动一些,热情一些,再包容一些。

可这两年她都得到了什么?

从‘盛三姑娘’到‘则宁’,从少言寡语到偶尔一言两语的哄话。

如果‘别闹’二字能称之为哄的话。

其实盛则宁很容易满足,她自有一套与封砚相处的方式,也曾沾沾自喜地认为在封砚心里自己肯定是不一样的。

封砚的出生、经历就与别人不同。

当年中宫皇后身无嫡子,封砚早早被收在皇后名下成为嗣子,除了贵妃所出的三皇子之外,他就是皇帝最看重的皇子。

谁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是最好的那个?

盛则宁曾经也是这么希望的。

所以当年父亲对她提起封砚的时候,她内心是那么憧憬,而皇后此后对她表现的青睐,无疑把她的这种憧憬变成了可能。

父亲想把她嫁给封砚,而皇后也是欣然应允的。

她在十四那年就知晓了自己将来要嫁给封砚,是多少京中贵女艳羡的对象。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等着封砚及冠建府,他们的婚事很快就会提到明面。

或许是在端午,最迟也不会过中秋。

为此她精心为他的生辰准备了这份礼物。

他当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名目送给他这块玉佩,如此寓意不同的礼物就在他眼皮底下摔碎,他也不动声色。

就好像,从来没有放在眼里。

盛则宁端量着他,比第一次见到他时还要认真。

封砚撑着伞的手修长,指骨匀称,与竹伞骨一样,泛着些许如玉质一般的润光。

仅仅站在纷飞的雨中,就有一种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的卓荦,仿佛神仙一般的人物。

可,神仙哪有那样好亲近的。

就好像封砚他明明站得很近,盛则宁却感觉他仿佛自带了一条护城河,将自己与旁人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里面是他,外面是别人。

盛则宁就站在河的这头,遥望那不曾属于她的城池,痴想了两年。

从前听人谈及封砚与她时,少不了一些拈酸的话传了出来。

“五皇子瞧着也没有多喜欢她,倒是她日日纠缠着,好不知羞……”

又比如说:“五皇子尊贵,日后肯定妻妾成群,偏偏她占着不肯让人靠近,就好像五殿下会肯守着她一人一样,还未嫁进去就做那妒妇姿态,我要是五殿下,早就不睬她了。”

所谓众毁销骨,说得人多了,仿佛过错就都在盛则宁一人身上了。

封砚未被抚平的眉心再拧起了些,外人已经走远,此处只剩下他们二人,他并不知晓盛则宁是为了什么事而来,但是她夺玉毁玉实在是有些任性。

“你既已送了我,为何又自己砸了。”

“殿下不喜欢这份礼物。”盛则宁用力眨了几下眼,长睫沾去了湿润的泪珠,变得异常沉重。

这样的说法并不能站得住脚,至少在封砚这里,不行。

封砚垂眼看她,微压着凤目,显出一抹出自上位者才有的持重,瞳仁就在伞阴下幽黑无光,静静注视她。

盛则宁的视线落入其中,就好像一粒微不足道的石子掉进了深潭,饶是已经太习惯他的漫不经心,盛则宁的心在这个时候还是抽痛了起来。

习惯了,不代表不会质疑。

不代表她不会再被动摇。

究竟与封砚的相处就该是她一味的退让与包容吗?

不该。

盛则宁如今只是悔,自己为何明白得这样迟。

避开他不含任何感情的视线,盛则宁轻声慢语:“……殿下也不喜欢我,对吗?”

细雨沥沥,才入夏,气温不算高,冷雨落在发丝上、衣服上,一层层渗了下去,彻骨的寒意包围了盛则宁。

这么久了,他也不知道把伞往她头顶倾一倾。

他不喜欢她,所以不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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