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尚早,”蔡贤卿一拂衣袖,“静静看罢,坐等定分晓的那天。”
邮人接了中书的信件,便快马加鞭地赶回济南,下马喘息未定,就径直跑去客房内呈递陈同袍。
“快,快,拆开瞧瞧!”一个书办行到门口,劈手夺过那封信件来,回身转交给了陈监学,催促他看。
陈同袍不太着急,但碍于两位书办的催逼,只好把那信封一手撕开,取出公文。
“上面说的什么?”两个书办趴在桌前,动着指头四处乱指,全然不成礼仪。
陈同袍漠然不顾,专心地将文书阅过一遍,才慢慢转过头说:“晏公有令,叫吾掌握生杀大权,遇到阻碍新政之官民,立斩不赦。”
两个书办听了,四眼相对,不禁展露出了喜色:“晏相果然英明!对付这些小人,就不应该姑息放纵!”
陈同袍折好了文书,亦作回应:“晏相之策实乃至论,我等事事依遵,必无差错。我明日即交与知府同看。”
“知府这回儿应该没话了。”
陈同袍却把额头一皱:“知府自然不敢违背晏相,但就怕他一旦知情,心愈恐惧就愈想着保全性命,凡事都推诿他人,不肯和我们交底了。要是地方长官也这样防着朝廷,对新政总归不是好事。”
两书办听着极有道理,颔首称是:“是啊,其他人要杀就杀,我们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此人名为知府实为巡抚,权力甚重,我们肯定要拉拢一下。”
陈同袍道:“我有一计。那知府害怕的是你们两位,而我一直保持温和折衷之见,使得他对我颇为信任。今可身揣这封文书约其密谈,然后于会谈中恩威并施,使之又惧又喜,怀我之德,必能使其俯首帖耳也。二位以为何如?”
两人不假思索,径直言道:“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