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您批复了。”
知县瞥了眼陈同袍的神色,说道:“好,好……我们到书房说话。”
陈同袍前脚刚迈进书房,知县便弯着腰,鞠了好几个躬,推托道:“这事府衙办比较好,人家巡抚看不上我这县衙的批文……”
陈同袍撇了嘴:“唉,按着规矩,这种事无论府县,俱能处理,和看不上有何关系?你批了他的呈子。”
知县似乎还有些犹豫,同袍便拉下脸来:“你难道不听从本官的命令?”
他没办法,拿笔写了一句话,盖了印,递给管家,那管家手执批文,兴奋不已。
知县终究怕知府的权势,送走二人之后,径奔府衙而来,向知府面陈了这件事。
知府仰天长叹,有气无力地说道:“那厮负我,我亦无力回天……”
“大人,吕正甫从仪征寄来了信。”一位书吏手捧书信,上堂禀道。
知府犹疑片刻,接信稍加过目,便读道:“仪征草民吕正甫拜知府大人:甫经商久矣,开张当铺二十余载,莫不兢兢业业,深为民利,未有阴谋坑害之心,故而内外称之。不合家道中衰,气运将亡,惟得一丝气矣。近闻过家亦涉此业,野心昭著,似有吞并四海之志。君试想,过家已为极盛,若再兼并别家,则势之广,非江都之所能制也。若独存其一家,必将大肆牟利,剥及百姓,扬州之苦深矣……泣血之言,望府公一再深察,深察!”
他看完这封信,气涌心头,直把它捏成一团,丢在地上。
知县正要低头去捡,知府却喝道:“别捡了!”
“这吕正甫说的有道理啊……”知县小声说道。
“这我还不知道吗!”知府说着,用一双怒眼看向前方。
“你,”他指着书吏,“你骑上马,立刻去追陈同袍,赶紧给我追回来!”
“怎么和他说?”那书吏见到知府的这一番举动,很是错愕。
“就说本府有要事相商,是十万火急的事,快去!”知府一甩衣袖,那书吏慌慌张张地出了衙门,跳上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