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怕是没法伺候您”言下之意让他睡书房。
朱谦听了这话也未生气,而且面无表情起了身。
沈妆儿正要松口气,却见他绕过屏风去了净室,沈妆儿扬起的唇角弧度一僵,愣了好半晌。
朱谦沐浴换好衣裳出来,见沈妆儿倚在引枕,乌黑的秀发一半铺在枕巾,一半搁在她胸前,眼神乌溜溜的,仿佛有些无措,他迈过去,吹灭小案上的灯,躺在了她身侧,顺道又将人往怀里一搂,宽大灼热的手掌搁在她小腹,暗声道,“睡吧”
沈妆儿:“”
朱谦这一晚就给沈妆儿当了暖炉,她体寒,每每肠胃受凉,夜里便冒虚汗,这一夜还算睡得踏实,朱谦就睡得没那么好,他自忖不是重欲之人,但温香软玉在怀,忍得有些难受。
她身子不舒服,不可能动她。
心里却想,他这般哄着她,该是消气了。
晨起,沈妆儿跟个懒猫一样赖在床上,朱谦醒了,她翻了个身还不想睁眼。
又赖了一会床,小憩片刻,才迟迟撑起了身,乍然睁开眼见朱谦坐在窗口的坐塌上看书,一时吓得坐直了身子,
“王爷,您今日不用上朝吗?”
朱谦视线迟迟往她身上一落,“父皇给我放了一日假,我原打算今日携你入宫探望母妃,你既是身子不舒服,等你好了再去”言罢将书册搁下,下了榻来,“你怎么样了?”
倒是罕见关心她来。
沈妆儿尴尬地笑了笑,趿着鞋下床来,朝他屈膝一礼,满脸歉意道,“我已无碍了,既是要入宫,那我现在准备”言罢往梳妆台走。
朱谦却在这时拽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平淡问,“你真的好了吗?”想起昨夜听雨所言,担心她强撑。
沈妆儿笑容随意,“是真的好了。”岑妃有恙,这一趟迟早要去,与其回头独自去应付她,还不如与朱谦快去快回。
朱谦沉静看她一眼,不再多言。
夫妻俩收拾一番,用了早膳,便上了马车赶往皇城。
煜王府就在十王府这一片,离着皇城也近,往西大约两刻钟便抵达了东华门。
朱谦先出了马车,将沈妆儿给扶了下来,沈妆儿前世最怵皇宫,宫里的皇帝,皇后,后妃,再到那些皇子皇妃,哪个又是好相与的,她每回入宫,皆要脱一层皮出来。
这一回,望着熟悉的红墙绿瓦,她竟生出一丝恍惚。
前世最后一年,她便如折翼的鸟,被困在这富丽堂皇的牢笼里,致死方得解脱,现在再入这座皇城,只剩厌倦。
红墙琉瓦下的宫道又深又长,岑妃住的又偏僻,这一路得走小半个时辰。
沈妆儿走了一段便有些受不了,前世她为了讨好岑妃,隔三差五入宫侍奉她,也不知怎么撑得住的?
朱谦见沈妆儿额尖泛出一层细密的汗,只当她病况没好,强撑着入宫,略有不快,但事已至此,再斥责她已无用处。
这里是皇宫,别说沈妆儿,就是他都没资格行辇,四下扫了一眼,唯见几位小内侍低头行路,犹豫了一瞬,干脆打横将沈妆儿给抱了起来。
沈妆儿吓了一跳,前世今生加起来,这是朱谦在房事之外第一次这般抱她。
她唬得不轻,下意识搂住他脖颈,慌忙四下张望,紧张道,“王爷,您快放我下来,我没事的,我还能走”
头顶只传来他沉重的呼吸。
沈妆儿悄悄抬眼,入目的是他凌厉而流畅的下颌,绷得极紧,看来是动了怒。
沈妆儿将头埋在他胸前,不敢再吱声。
幸在这是最外的一条宫道,除了巡逻的侍卫,宫人来往并不多。朱谦抱了一段路,折入御花园的林子里,抄了近道赶往咸福宫。
穿过一条林荫道,前方咸福宫在望,朱谦这才将她放下来,驻足看了她一眼,“王妃,昨晚的事,不要在母妃面前提起,她身子不好,听了只会忧心而且,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