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总是游刃有余,喜怒浓烈,从未用有过这样娴静又收敛的样子。
但很快他又想到身旁的人虽美得引人觊觎,却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于是咸涩化为了得意,贾平川不自觉地将胸膛挺得更高了些。
“走了一路也有些累了,不如请觉净师父带我们去禅房暂作歇息吧。”贾平川说。
哪里有人才进寺门,连香都没有上一柱,便想着要休息的。
觉净身后的小和尚忍住不屑,上前一步道:“还是由贫僧带施主过去吧。”
贾平川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倒是常来蝉鸣寺,却实在谈不上什么虔诚,无非是因如今佛教盛行,附庸风雅地捐些香火钱以求和达官贵人结识罢了。
也正因此,他虽来得勤勉,与觉净却并不相熟,往日也是由普通弟子领着去禅房歇息。
他心中自然清楚得很,却因今日有铃兰在侧,想要让觉净领着挣个面子,却不防被驳了回来。
“怎么,难道出家人也有尊卑之分?不过是想顺路向觉净师父讨教,难道还辱没他了吗?”贾平川梗着脖子说。
“你!”小和尚又羞又怒,正要分辩却被觉净拦了下来。
“你先下去吧。”觉净温和地拍了拍小和尚的肩膀,而后又对贾平川说,“正好现下无事,便由贫僧领着施主去禅房吧。”
贾平川露出胜利的笑容,昂着头迈开了步子,一路上却也没什么心思与觉净搭话,不过是像游山玩水一般,讨好地拉着铃兰赏看寺中景致。
“诶,那不是李大人吗?”贾平川眼睛尖,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后有些兴奋,“既是遇上了,铃兰,咱们不若一起去寒暄一下。”
“寒暄?怕是三言两语又要讲到税收货款上去,实在是无趣得紧,我才没什么兴趣。”铃兰偏头看向觉净,“我还是先跟着觉净师父去禅房吧。”
贾平川皱了皱眉。
若铃兰和觉净能跟着自己一起,自然更能替自己涨势,但铃兰已如此说来,再坚持也不合适。
他挣扎一番,又实在不愿意错过与李大人结识得机会,便三言两语交代几句,自己转身去追人去了。
长廊上只剩下觉净和铃兰两人伴着风吹竹叶之声,不急不缓地向前走着。
“危局得解,还未向师父道喜。”铃兰说。
这人在贾平川面前是一派慵懒轻浮,一双桃花眼放风筝似的时勾时松,到了此刻却又乖顺得跟只从未出过山林的兔子似的。
“还要多谢姑娘代为传信。”正巧已到了禅房门外,觉净便站定了,极为郑重地单手立掌,微躬了身子,而后才推开了门。
墙上黄娟黑墨,是一个大大的“禅”字,桌上放了茶壶和几盘点心,墙角还焚了檀香。
真不愧是皇寺,准备得的确周全。
铃兰四下打量了一番:“举手之劳,何必言谢。倒是你那位住持师兄应该帮了不少忙吧。”
“此次的确劳烦觉一师兄四处奔波了。”
“你们师兄弟感情不错?”
“自小便一同在寺里参略佛法,自然不错。”
铃兰抿住了唇,蹙起了眉头,仔细地看着面前的人,似是想要寻出什么端倪。
可是没有。
觉净还是一如既往地平和,像是一眼能望到底的湖泊。
她上次便瞧出觉一对觉净颇有不满,未免他生事端,还点了他几句,可瞧着觉净的样子却又像是毫无察觉。
若是下次再遇上了什么事,他只当觉一是个可信的,却被背地里使了绊子该怎么好。
真是只未出过山林的兔子,还没见过这世间险恶。铃兰忧愁地暗几句,纠结半晌,还是没忍住:“这么多年,你就没得罪过人家?”
觉净抬眼看向铃兰,而后又将眼眸垂了下去,摇摇头:“磕绊自然是有的,但毕竟无伤大雅。”
铃兰有些着急,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