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切都搞定了。
时宁跟着傅景年往医院停车场走,走着走着四处张望:“你助理呢?”
“他去便利店买东西。你有什么想买的?我让他顺路带过来。”傅景年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副酷哥样。
时宁看了看他:“那就帮我带个面包吧,有点饿了。谢谢。”
说完他垂下眼,嘴角微微翘起。
他之前和廖队长说,自己发情前本来准备去吃午饭,傅景年应该是听到了。
这么多年过去,还是那个老样子。
当年时宁第一次收到那笔上学资助的时候,还附了一封来自资助者的信。
笔迹龙飞凤舞,张扬极了。
信上说,他上网查了,许多受资助的学生会觉得心理压力很大,因为随时会被人用审视的目光去看,一旦哪里做不好,对方就会表示失望,认为自己的钱白花了。
这导致被资助的学生内心非常痛苦。
但是时宁不用担心这些。
他说给他的资助不过是零花钱,每天都有,并不稀罕。
他做好事也不是为了要什么回报,只是自己高兴,并且希望受帮助的人也高兴。
他并不会定期检查考试成绩,当然如果时宁考得很好愿意给他看,也没问题,分享快乐的最后也是两个人都高兴。
总之,不用有心理负担,只要高高兴兴把钱花了,继续上学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就好。
从头到尾下来,几张纸不知道写了多少个“高兴”,把时宁看笑了。
那时他以为每个被资助的学生都有这种书信,后来发现好像不太一样。
协助开展资助活动的组织,的确会建议资助者通过书信和电话的方式关心受助人心情,但也仅仅是建议而已。
只有他的这位资助者会和他一直保持联系。
而且没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施舍者,只是以笔友的身份定期分享生活趣事,还会字里行间照顾他的心情。
……
傅景年对着手机说话:“买面包,对,买完快点回来。”
时宁回过神,问:“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改天有空我请你吃饭?”
“这么多麻烦?”傅景年挑挑眉。
他以为他只是撕了下抑制剂袋子,然后跟着过来检查身体,重点是看看自己的过敏是否有好转,和时宁关系不大。
还有就是顺便凑个热闹,毕竟他真的对时宁的信息素有点好奇。
时宁:“难道不是?耽误了你一下午时间。”
大城市里生活节奏很快,周围的行人脚步匆忙。
傅景年侧身让过一个急吼吼的路人,轻声道:“我现在时间很多,不麻烦。”
时宁笑:“那正好。你喜欢吃什么?”
傅景年中午刚去过学校旁的小吃街,想到那个环境就有些头大。
高档餐厅当然会好很多,但他并不想让一个普通大学生破费。
如果拒绝……似乎也不是很想。毫无来由地,他希望能够和时宁有更多交集。
傅景年说不上来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在大脑茫茫然的情况下叹了口气:“我喜欢的不多,不喜欢的很多,怎么办?”
等等,他怎么能跟第一次遇见的人这么说话?
傅景年抿唇,不知道该不该看时宁的表情。
这也太冒犯了。
时宁眨眨眼,突然笑了。
“那到时候你来挑,不喜欢就换。”
他的确记得傅景年有些挑食,还在信里吐槽过,说家里人逼着他吃蔬菜很烦。当年在纸上看到的很遥远的东西,突然变成了现实,就感觉很奇妙。
这种新奇、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他对两人应该保持的距离,失去了明确的衡量标准,只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你来我往写书信的时候。
傅景年顿住,侧眼看他。